第250章(2 / 2)

卿卿只能主动抱我!哼,不打击打击你,我就不是御凤檀!

侍卫举着两只箭,却看两位尊贵无比的皇子龙孙,你夸我,我夸你,就是不拿箭。说着说着,眼看着其中一位那本来就冷酷的面色越发有低温的走势,干脆磨了脚跟往后退了一步,能从人熊掌下逃出来,可别丧身在这个地方,那就是真的倒霉了啊!

云卿正埋头处理伤口,手边能用到的金创药,止血药都已经都用上了,可安初阳的伤口还未停止流血。人失血过多,一旦昏厥,就迈入死亡了。她略一凝思,手中不停,喊道:“凤檀!”

一听到云卿的声音,御凤檀对着四皇子纯善的眯眼一笑,扬声应道:“夫人,有什么事!”

夫人?御凤檀什么时候开始改称呼了?云卿只是稍微一想,精力又放在了眼前的伤员身上,“你速度快,先去到御医那拿止血药来,拿最好的,越快越好!”

“好!”御凤檀目光落到安初阳的面容上,虽然不喜欢四皇子在此,但事情有轻重缓急,他也不再停留,翻身跃马,往营帐所处之地奔去。

云卿要将安初阳身上的伤系好绷带,却发现手脚早就疲惫无力,根本就不能抬起他的身子,低头喊道:“来个人帮忙!”

“我来吧。”五皇子蹲了下来,扶着安初阳的身子,以便云卿低头将绷带在他身上绕圈。他望着面前脸色发白,素颜淡色的女子,虽然一副刚才才遭受了磨难的模样,却仍然掩饰不了国色天香的本质。

那垂下的眼眸里只有一心一意的为安初阳上药疗伤,除此之外,没有一丝的杂质,与素日里那般雍容高贵,温婉含蓄的模样相比,又多了一分难得坚毅和勇敢。

五皇子的目光落到云卿纤细忙碌的手背上,上面还有两条明显被人熊利爪刮过的红痕。他刚才看到她带着珍妃,连连躲避狂熊袭击,明明放开吓的腿软的珍妃,她必然能够逃脱,却在遭受袭击的时候,不扔下朋友逃离。

这是个很奇特的女子。和她做朋友,应该是可以放心无忧的吧。

“好了。”云卿抬起头来,却对上一双清澈而温和的眼眸,近距离来看,才发现五皇子的眼睛并不是纯粹的黑,而是黑中带着一点深蓝,好似夏日里高远的天空中的缎幔一般,听说,开国乾帝的眼睛便是深蓝色的,看来五皇子是遗传自先祖的了,她温和的一笑,“谢谢五皇子。”

那笑容在郁暗的林中,宛若一道明亮的月光,让人心头生出袅袅的暖意,五皇子温和的面容上也回之以一笑,“举手之劳罢了,倒是你,未曾想到除了画意卓绝之外,你还擅长医术。”

既然出手,云卿就做好了被人询问的准备,她从容的答道:“学过一些岐黄之术,不敢妄自称医,若不是安统领伤口严重,我哪敢出手。”

五皇子接过侍卫递来的帕子,瞧了一眼云卿手上的血迹,又递给了她,“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世子妃有心了。”

手中黏黏的确实不舒服,云卿也不推脱,将帕子接过来,细细的擦拭着手指上的血液,微微颔首。脑子里想起她当初学医的初衷,却是为了防止家人被害,哪里有五皇子说的这般崇高的说法呢。如今学了这医术,不仅能自保,救人呢,有时候还能害人呢。

不过从今日起,她会医术的事情,只怕也是瞒不住了,毕竟普通人是不会随身带着针灸所用的银针的。到时候回去,还是跟师傅说一下今日的情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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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伤实在是太重了,这样重的伤简直很难治愈啊”御医叹了一口气,继续埋头施针。

章滢站在帐篷外,听着御医的话,整个人如同一盆凉水从头泼到了底,她忘不了安初阳满身是血的样子,云卿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努力的让她不要露出太多的异样来,好在周围的人都以为她的神情是被人熊吓到的,而没有谁格外的留意。

云卿拉着章滢到了一间营帐搭建起来的行医馆,让章滢缓和心中的伤痛。半晌之后,她缓缓的转过头来,望着云卿,道“安初阳的刀怎么就会这样断掉?”

侍卫的佩刀都是宫中的精铁锻造而成,不说削铁如泥,但绝对不会是劣质的铁器,毕竟他们都是用来守护皇城的安全,如果他们的兵器都出了问题的话,万一出了什么事,那必然是滔天大祸。

云卿早就让人将那断刀拾来,桑若拿着断刃刃口一看,脸色微微的一变,接着道:“这刀被人做了手脚,别说是砍熊,即便是砍树,砍一棵枯树有可能刀刃都会断裂!”这样的刀,根本就不是用来做武器的,而是那些表演杂耍的用来做样子的罢了。

章滢猛的抬起头来,一手将拿刀片扯了过来放在面前!当目光落在那劣刀之上,她的全身都在颤抖,头上的金钗随着她的动作不断的摇晃,泄露她内心激愤的心情!

“是她!是她!云卿是她!”

云卿从来没见过章滢如此失控,那张美艳的面容上露出了极端愤怒,几乎是不可克制的站起来,“我知道一定是玉嫔,你和我在山上听到了吧。肯定是她动了手脚!若不是如此,那林中怎么会有人熊出现!”

莫说章滢已经知道,云卿从一开始便想到了这一点,这在围场之中,怎么可能会有人熊出现呢?周围的侍卫也绝不会允许这样的凶兽进入林中,而且人熊到了冬日早就吃的膘肥体壮,已经冬眠了,何故那三头人熊还像很久没有进食一般,这其中定然是有人动了手脚。

云卿望着激怒的章滢,她在帐篷里寻找可以刺杀的东西,旁边直到发现没有什么锋利的东西时,她直接拾起了安初阳的断刀捏在了手中,手掌被刀刃割伤,鲜血直流,而她却似乎没有一点痛感,两眼发红,便要冲出去。

云卿连连皱眉,一把扯住了她,低声斥道:“章滢,你冷静一点!”

“冷静?让我怎么冷静?!他是为我受伤的,如果不是我,他根本就不会这样!难道你没有听到御医说吗?他现在很危险,随时随地可能丧命,这关他什么事?玉嫔她不是想要害我吗?她想要害我,现在我就到她面前去,看到底是她死还是我死!”这个时候的章滢已经被一种愤怒掩盖了理智,她看到心爱的人躺在她的面前,浑身浴血,激烈的感情冲击已经让她没有办法理智的思考。

可是她如果这个时候冲到玉嫔那里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云卿顿时心中充起了一股恼怒,她扬起手一个巴掌扇到了章滢的脸上,声音平和然而却含着一股瑟瑟的冷意,“你去啊,你现在去,你去只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如此的挂念安初阳,你为了他可以去杀害一个陛下宠爱的妃嫔,你去!如果你想要安初阳死的快一点,那么你就赶紧去!”

这一巴掌煽在章滢的脸上,也许不重,然而却将她的动作停滞了下来,她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那一双苍穹辽阔的瞳眸里蕴含着一种淡淡的悲哀,在那墨色的眸子里仿佛在万年冰山中央让人看不清晰。然而此刻她却分明看的清楚,这个素来冷静的女子与她一样,心中也是一样的悲愤!一样的伤痛!

然而,她却没有像自己一般冲动,大吼。

她只是这样静静的望着她,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了自己的冲动和鲁莽。

章滢呆滞了片刻,随后,她手慢慢的垂了下来,手中的刀片叮当的掉到了地上,她的眼睛里溢出了一汪水雾,望着云卿,声音低哑,“你说,我该怎么办?”

见她已经不再冲动,云卿对着桑若使个眼色,桑若上去将她伤破的手捧了起来,掏出金疮药洒在了上面。

而云卿则在一旁慢慢的道:“这刀的事情,你已经看到了。刚才那人熊,御凤檀已经去查了,人熊是被人放了进来的没错。但是你以为她一个人能做这么大的事情吗?她一个普通的歌妓,如何能让人训练了人熊进来这侍卫重重的密林之中呢?她的背后肯定是有人!要杀掉玉嫔是简单,但是要将身后的人一起责罚,却就需要更深的谋划了。你现在冲动也许能逞一时之快,但是换来的却是无尽的后果和擦不干净的耻辱。以后,你还会让陛下时时刻刻都记着你今日的这一幕,要想给人留下一个坏印象,是很容易的。它能轻易的抹杀你以前做过的一切,你在皇宫这么久,难道还不知道吗?”

她痛心安初阳的伤,从十公主一开始说要女子参加狩猎,便是玉嫔计划开始的章滢在哪一组,放了出来。

先是放出一头将大部分人都牵引住,再出其不意的将两头猛兽放出,好一招声东击西啊!

“那你有什么办法吗?如今我们拿了那个证据难道就不可以去陛下面前指证她吗?”

“不,现在指正她,她完全可以否认。安初阳是一个侍卫,对于陛下来说侍卫保护妃嫔受伤,这并不是大不了的事情。但是玉嫔她完全可以说是有人冤枉她,因为当初抽签的时候,她便是和明帝一队,她可以说自己没有可能去吩咐人下手,你没有想到这一点她却想到了。若是一个不查,反而会让陛下觉得你是故意争宠而冤枉玉嫔。所以如今只能寻到机会然后下手。”云卿缓缓地分析。

闻言,章滢低声道:“你想到了什么?”

云卿低头一笑,眸光诡谲幽暗,声轻如叶,“有时候,受宠和有心计并不一定是好事,机会马上就要到了!”

……

安初阳的受伤并没有使整个狩猎的气氛变低,因为本次狩猎满载而归,为了庆祝狩猎的成功,明帝吩咐在围场的中央广场举办了一个篝火晚会。

这一天,虽然寒风凛冽,然而这个广场却是处在两块大石之间,中间并没有狂风略过,石头铸成的场上冰雪已融,早有宫中的侍卫和内侍们将上面清理的干干净净,堆了许多木柴,架起了篝火。

帐篷里的人情绪却不是很高,就连喜欢看热闹的流翠都有些兴趣缺缺,毕竟云卿刚经历了这样惊心动魄的事情。任谁也忘记不了血肉纷飞的场景。

然兴致不高是自己的事情,但是明帝已经命令所有的人参加,所以云卿早就换上了一套淡青色的裙装,既然是参加晚会,在简便也不能只穿件骑服,又在外面裹着一袭银色袖子印着暗纹的斗篷,便朝着广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