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侍打量了一番谢匡奕,又慢慢道,“王爷,四皇子已在厅内等候多时。”
“北边的消息传来,这位皇子怕是也坐不住了。”他冷哼一声,回府后换了身衣服才缓缓步入前厅。
倒是青鹞起身迎接他,“表哥。”
顾及礼数谢匡奕坐在侧位上,答,“四皇子急着召臣有何事?”
青鹞脸上有丝丝尴尬,但也很快隐藏,“表哥这说的是哪儿的话?国早已灭,哪儿还来的君臣,如今也只有表哥表弟的血亲关系。”
“那青鹞表弟,有什么事吗?”
青鹞坐在他一侧,身体微微倾向他,“表哥也听说北边传来的消息?”
谢匡奕抬眼看他,这好像是这几个月以来他头一回仔细端详他。
说是有血亲关系,在他看来,青鹞与自己和光华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也许是常年在外守陵,他脸上总有些苍白,人也纤细瘦弱。
天启城事变那日,谢匡奕本可以带兵前往勤王,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如此。而出人意料的是,他却立刻策马赶往了澧朝皇陵。这里还有一个被世人遗忘许久的四皇子,天元帝唯一的血脉。
他控制住青鹞,便控制住所有的澧朝旧人,包括光华。
光华,他心里默默喊出这个名字。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哦?表弟你想如何?把你唯一活在世的亲姐姐送给卫炽,换来你复国的机会?”谢匡奕手肘撑在扶手边,身体微微后仰,盯着他仿佛在看一条垂死挣扎的鱼,口中不耐,“青鹞你别忘了,你姐姐可是才从卫炽手中逃脱出来,费劲千辛万苦才与你相见,你不能如此不讲亲情。”
青鹞脸上微微发讪,慢慢说着,“表哥这是说的哪里话?只是我想姐姐毕竟与镇北侯有婚约,这婚约可是皇命…”
还没说完就被谢匡奕打断,“待你继承大统后,一纸合离诏书的事。你是天元帝唯一的血脉,谁敢不从,便是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
他听见谢匡奕如此答,也只腆着脸答,“我如今还需表哥庇佑,哪里能继承大统。”
谢匡奕此时陷入了沉思,不再说话。青鹞见他如此,也只好告辞。
刚踏出了门,脸上一副恭敬神色慢慢收敛,无人之时也不用隐藏。
他又怎会不知,定南王从小就没正眼瞧过自己,如今出手相救不过是借他的名号行自己的方便。只恨自己手中无兵,只能依附于他,看他脸色。
想到这他转身进自己的院,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四皇子。”
他此时一人被惊得后退了两步,夜色下打量此人面生,防备的问,“何人?”
那黑影声音低沉,“在下孟极。”
青鹞思来想去没见过这人,“有何事找我?”
“家主愿与四皇子共举大事,不知道四皇子可有兴趣?”
“你家主是何人?”
“羯族王,滕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