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调教小白兔2(2 / 2)

女帝沉吟,以鲜血为炼丹材料,这倒并不难想象,前朝时炼丹疯狂得很,那昏君寻来数十位尚未初潮的少女,让她们以清晨的花露为食,等她们长到初潮来时,取她们经血作炼丹材料,这等丧病行事与如今的取孩童鲜血炼丹也相差不大了。

“陛下,此事以臣之见还可深挖。”谢瑾说:“方水同在更久前接触了谁,告知他炼丹的人是谁,目的是如何,他炼丹延年益寿,那他的身体更具体的发生了什么,这些都可再细究下去。”

女帝目露讶色:“方水同沉迷丹药久也,又出入过江湖练了些胆量,许多人认为他不过是听了些闲言碎语起了歹心,你为何觉得此事还有隐情?”

谢瑾微微一笑,说:“他是一个有武艺傍身的江湖人,有妻有女,有些许小财,其妻坚定认为他是被骗的,可见他与妻子感情尚可,平素也不聪明,甚至还可能算得上老实,沉迷丹药最后不过是反噬己身,少几年的天伦之乐罢了。可他为何冒着千夫所指,人头落地,妻离子散的风险去炼丹?丰城的府尹可不是蠢的。”

中间他又是浅浅弯眼:“他的女儿不过十岁,玉雪可爱,聪明乖巧,面对和他女儿差不多年岁的孩子,他竟也能一连杀了十五个来炼丹?”

说到最后,他半真半假的叹:“真是狠心。”

女帝说:“一个江湖人,若是被骗的,那人要骗他什么?若是被逼的,那又是拿什么做把柄的?”

两人年少青梅竹马走过来,情谊深厚远非常人能比,她只一个提问,谢瑾便心领神会,从容接道:“臣会盯紧的。”

女帝还很年轻,甚至可以用少女来形容,可此时她面上并无任何少女的烂漫之气,只是沉着眼轻柔吐息:“江湖啊......”

一转眼几日过去,女帝的身体每况愈下,谢瑾忙得焦头烂额之余,收到手下回报,金风玉露楼将方水同的妻女抢了回去。

金风玉露楼山高皇帝远,等他接到消息,已经是几天过去了,人活着就好,别的清白什么的进了那里,还是清醒些好。谢瑾放下密信:“金风玉露楼是什么时候有的?”

谢平回:“约莫十年前,江湖上关于楼主知之甚少,只知道那是一个男人。”

十年前发生的事对于别人来说可能记不清了,但对于谢瑾来说回忆起来并非难事。十年前,西北玉矿献出一块紫蓝双色的绝世宝玉,先帝用这块宝玉做成一把玉琴以庆贺嘉仪公主生辰,有了嘉仪公主做底,西北玉矿一夜成名,其出土的玉石身价水涨船高,那时候东南的盐并没有发生特别的事,民生也一直不错,撇开士族乱七八糟的流言,那时候关于金风玉露楼的传言是——去过的人都说,死在那里也愿意。

若这句话不是夸张,而是真的死在那里也甘之如饴呢?

江湖和朝廷颇有些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但谢瑾一直以来都在往江湖渗透。

谢瑾武学资质极高,十五岁时便击败天下第一剑客,其佩剑名道衍,乃女帝所赐,本是前朝皇后爱剑名落秋,后来前朝玩球了,皇后引剑自刎,落秋改名道衍落入先帝之手,如今一再更迭便到了谢瑾手中。

按理说谢瑾要是去江湖闯荡闯荡,估计也可以在江湖上流芳个几十年,混个“玉面谢郎”这种名声也不是难事。不过江湖比较的糙,谢瑾出身士族,至今还留着些士族公子的毛病,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衣食住行,无一不精,比女帝还龟毛;年纪轻轻就是论道清谈的种子选手......让他亲自去江湖简直是让他下地狱。

他如今手上在追查的是镇永侯的异常,陛下身体忽然恶化也让他心急如焚,恨不得时时陪伴在女帝身边。

谢瑾心中盘算,距离玲珑山庄倒台到方家妻女被抢到金风玉露楼中间不过半个月,如此急切想来也不是要她们接客,这种搞死丈夫抢走妻女的行事倒不像是恨他们全家,既然是抢到金风玉露楼,想必也有保护的意思,那便只有方家妻女身怀重宝和杀人夺妻的原因。

“既然方家妻位于金风玉露楼地下,方家女儿仍未找到,那你们继续找她,找到后不要轻举妄动,若是死了就告知方家妻,看他们有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