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是白白浪费了我这小半日!”一回到屋里,宋无忌就瘫坐在了西次间的暖炕上,整个人都软绵绵地靠在了四方迎枕上,“这帮士子还真是毫无新意,说的还是那些歌功颂德的陈词滥调。”
赵如意听着这话就忍不住掩唇笑道:“世子爷还指望他们能说出些什么来?去状元楼的那些人,也是和世子爷一样去打听消息的吧,倘若真知道了什么内情那是想着法的藏着掖着,谁会傻到满世界的宣扬?”
宋无忌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这么说来,也算是我病急乱投医了。”宋无忌就一抹额,神情显得很是失望。
赵如意却是想起了前世她所抄的那些文章里,“仁孝”二字好似频繁出现,于是她也就同宋无忌道:“当今皇上以仁孝治国,若是主考官以此为题,世子爷又当如何破题?”
宋无忌先是一愣,他没想到赵如意突然会问他这个,但随即笑道:“其实每次的春闱,差不多都是在问政,试题都是与当年的时政相扣,又怎么会出这样的试题?”
“倘若出了呢?世子爷又当如何应对?”赵如意不好直说,便只能与宋无忌胡搅蛮缠,“世子爷不妨拿这个练练笔,做一篇文章出来如何?”
宋无忌拗不过赵如意,想着自己反正也是闲来无事,便真的开始仔细思考起这件事来。
他这一想不要紧,却发现“仁孝”二字很是宽泛,想要做好这个文章却是不易,首先他就得判断出出题人的意图。
可这题又是赵如意随口诹来的,不过她说的却是“皇上以仁孝治国”,那他便应该去揣摩皇上的意图?
宋无忌也是一个喜欢与自己较真的人,他既然决定写好这篇文章,便将自己关在书房里琢磨了三天三夜,待他志得满满的拿出一篇文章时,赵如意又问他:“咱们与瓦剌通商互市已有多年,可朝廷里对此的声音依旧褒贬不一,以此为题,世子爷又将如何破?”
赵如意的问题一出,宋无忌也觉得这确实是一件在朝廷里争议很大的事,他本人自是站在开市互利的这一方,因此又洋洋洒洒地写了一篇。
就在他刚要舒一口气时,没想赵如意又问起了他民生之事。
几日之内,他已经作了两篇文章,也不差这第三篇了,看着赵如意那有些狡黠的目光,宋无忌想着罢罢罢,反正春闱也是三场三篇,他干脆也作满了三篇。
文章是作出来了,宋无忌却不知文章的好坏,于是他找到了他以前的授业恩师,如今已经是做了太子太傅的何太傅,将自己作的这三篇文章拿给对方看,并让何太傅帮着批改了一番。
何太傅也没想到过自己教过的学生里竟也有考春闱的,他自然是对宋无忌倾囊相授,就更别说指出他那三篇制艺的不足,以及要注意的地方。
日子一转眼就到了二月初八,二月初九是第一场开考的日子,可所有的考生就必须在二月初八的这一日进入贡院待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