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不敢有逆,也就进了如一堂寻找起赵如意的身影来。
她原本以为赵如意在这如一堂里只是个打下手的,在那群抓药结账的人群中没有发现赵如意后,她便打算去同郡主说赵如意不在这儿。
可就在她准备离开时,却发现屋角靠窗的一侧坐着一位笑意盈盈的女子,一边帮人诊脉,还一边低声轻问着患者病情。
莺儿远远地瞧着,只觉得那女子的眉眼有些眼熟,显然是曾经在哪儿见到过。
她也就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对赵如意道:“我们家郡主要见你!”
莺儿原本以为只要自己这么一说,赵如意就应该赶紧站起来,跟着自己一块出去见郡主。
没想赵如意却只是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询问起身边那位病患的病情来。
莺儿哪里受过这样的怠慢,她也就很不高兴地同赵如意道:“你没听到我在和你说话吗?我家郡主要见你!”
这一次莺儿说话的声音很大,半个如一堂的人都听到了她在说什么。
刚刚还四处都是人声的如一堂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大家都齐刷刷地看向了她。
莺儿也就很是尴尬。
她觉得赵如意一定是故意让自己难堪的,因此也就硬着脖子道:“我家郡主要见你!”
“我又不聋,和我说话不用这么大声。”赵如意听着,便收了诊脉的手,还顺便帮病患理了理手腕上高挽的衣袖,然后执起笔,慢条斯理地在医案上记录了起来。
莺儿一瞧就来气了。
她便没好气地同赵如意道:“既然你都听到了,那你还将我晾在这里不理不睬是什么意思?”
赵如意继续低头写着字,直到她将手中的药方写完,并交给那位病患后,才同莺儿道:“郡主是有什么不适吗?可有曾排队拿号?”
说着,她就指了指在门边特意设了张桌子的三儿。
因为来瞧病的人多了,就难免遇着那么一两个争先恐后的,就带动着大家一块挤。
如此一来,场面必然就混乱了。
于是赵如意便找人做了一些小竹牌,并在竹牌上刻上了号码,每天早上如一堂一开门,便将竹牌分发给上门求诊的人,然后按照竹牌的顺序一个一个地瞧,这样,谁也说不着闲话。
莺儿她们是第一次来,自然不知道如一堂的规矩,再说她们也不是来瞧病的,就更加不会去排这个号了。
见着莺儿的脸色变了又变,赵如意也就继续道:“可如果你们不是来瞧病的,那抱歉,我今日恐怕没有功夫接待你们。”
赵如意也就对着门边做了个相请的手势,然后高声道了一句:“下一位!”
就有个婆子模样的胖妇人应声上前来,只见她大屁股一撅,就将莺儿挤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