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无理取闹。
“怎么会呢。”严恪依旧是哄孩子的语气。
他抱望舒回房,本是希望她能再休息一会——毕竟这些天望舒跟着他们折腾林家还有金龙寨的事情,已经够操劳的了。
现在事情告一段落,望舒既已消了心中执念,巨石落地,她该放松下来好好休息才是,怎么现在还愈发激动起来了。
可望舒就是不能肯定,说她没良心也好,没事找事也罢。
两人的结合本就是意外,怎的就这样轻易许诺生死了。
望舒才不信,定是严恪骗她。
“我不管,你都说不出来怎就对我心动了,就是骗我。”
这世上的人啊,若是打从落地起,就孤身一人了无牵挂的,也就罢了。
稍微有个挂心的人,就容易难过了,就觉着委屈了,遇着事情不愿自己扛了,打碎了牙不想往肚里咽了。
只想着把自己那一片真心,骄纵古怪又见不得人的,一并直愣愣的、献宝似的呈上去。
还不容拒绝,只许照单全收了。
听到这儿,再迟钝的男人也该听出来这是在撒娇呢。
这傻妮子,是想听他严恪诉衷肠了。
“当然不只是模样啦……”严恪把望舒搂紧,下巴轻搭在她肩头,轻声细语地说话,温顺驯良得好像一只巨犬。
“或者说……我们相遇相知,时间愈久,越让我觉得自己好生幸运。
“可能是老天爷看我在战场上九死一生的,感动了,才把这世间最好的女子许配给了我。
”望舒,我自知迟钝愚笨,可什么是好,什么是坏,还分得清楚。
“我十六岁便被扔进军营,之前的记忆都已模糊只剩大概,可…父母双亲对我却总是疼爱的。所以我没办法想象,自小便生活在旁人没来由的冷眼与讥讽中会是什么样子。
“怕是会惶恐扭曲,并最终自暴自弃。
“可是我的乖乖,非但没有因此沉沦,反倒出落的如此……
许是觉得自己有些辞穷,严恪顿了顿,重新开口道,“望舒啊,就是天上皎洁的月亮,能出淤泥而不染…更是个侠女,路见不平敢拔刀相助。
“像竹子一样,永远都挺直着腰杆,不卑不亢的。大是大非都看的清楚,更不愿与污秽之徒沆瀣。
“这样有韧性有骨气的,这世上怕是找不到第二个了。
“我前生戎马,最敬佩的便是不愿折腰的人。
“你说,你这样好,让我怎能不心动、怎能不为你魂牵梦萦?”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全数砸进了望舒心坎上。
她藏在严恪怀里,脸红到了耳根后。
谁说这男人笨嘴拙舌又不善言辞的?
明明是她想听才逼着严恪说的,可现在,严恪说了,倒是她,传情的话语都堵在喉咙口,一句也说不出来,好生羞赧。
严恪真情告白完了,她却连一两句简单的回应都说不出口。
——明明她林望舒才是最坦荡最不扭捏的那个。
哼……
软软的唇主动贴上了严恪的。
看吧,无需言语,她有的是法子把自己的心意传达给严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