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馥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人从舞台上拉下来,又是怎么回到这个房间的床上的,她坐在偌大的床上,浑身僵硬,不自觉地咬着下唇,美丽的脸蛋上写满了不安。
“展小姐,你还好吗?还是房间里的冷气太冷了?”把她送回房间的年轻服务生体贴地开口,甚至想主动向前帮她拉上被单盖上身子。
“不麻烦了,我自己来。”展馥馨虽然能开口说话了,但声音还是很嘶哑,对于要靠近自己的陌生男子感到惊慌及不自在,如果不是他身上穿着船上的制服,她一定会误认为自己被眼前的人买下来了。
“不,一点也不麻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男子的脸上依旧挂着微笑,见到展馥馨的害怕,他也很干脆地离她更远一些,顺手把冷气风口调整了一下。
眼前的这位小姐,可是他们的超级贵宾,他得小心翼翼地服侍着。
随后,舱房的门没有经过里面人的同意径自打开了,展馥馨下意识地拉过被子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就怕,进来的人真的是出大价钱把她买下的陌生男人。
然后,躲在被窝里的她,听到了舱房门关上的声音,再然后,一个算不上轻柔的脚步声越来越靠近床边,最后,来人忽然坐到了床边,吓得她整个身子颤抖着往后靠。
但是她越是往后靠,坐在床上的人就越往她的方向逼近,近到她隔着一层被单也感觉得到他的呼吸就在她眼前。
“不要过来……”随着被单里传出来的声音,她整个人也从大床上跌落,“啊……”
“掉下床的滋味,好受吗?”慕容棋从床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坐在地上的展馥馨淡淡的说道。
她依然苍白的容颜,还有那露出大半雪白大腿与香肩的美丽身躯就在他的眼前毫无保留的呈现,一想到这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娇躯刚才出现在那么多男人面前,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涌上心头。
如果今晚不是韩定琛,如果不是他也来这里的话,她是不是就真的要被那个该死的中东男人给买回去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展馥馨很快地抬起头,一双带着惊慌的眸子与他对上之后她愣住了。
慕容棋,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就是今晚的买家吗?不可能,不可能的。
展馥馨摇着头,不敢相信。他再喜好玩乐,也不可能这样玩弄她的!她不相信,绝不相信,但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怕吗?”他的声音里夹着一股无法察觉的温柔,心中的怒火也因为了她无助而脆弱的表情而消散。
“什……什么……”她颤抖着声音无助地望着他。
“我说,怕的话……”他弯下身子靠近她,“你可以选择偎到我怀里来。”
眼前这张阴柔却又俊美得迫人的脸庞带着笑,就连眼里也是,但这个人真的是一向对她没有好脸色的慕容棋吗?
展馥馨不敢相信,但,此时此刻,他的眼神给她一种安定而又温柔的神秘力量。她张开双手,扑进了那个等待的怀中,一双温热的手臂紧紧地包住了她冰冷的身体。
“我好怕,真的好怕,好怕……”她在他温热的怀里哭了出来,抽抽泣泣地停不住。
她的心慌从知道被人掳来的那一刻到被逼着拉上拍卖台再到送回来这里从来没有停止过。
这一刻,在他的怀里,她才终于感觉到自己真的安全了,不管他为什么会出现这里,她只知道,自己安全了。
“没事了。”他轻抚着她的背脊,感觉到她的双手紧紧的缠住他的腰,身子还是不断地颤抖着。
此刻,她脆弱无助的模样真是很容易激起男性的保护欲望。
女人,他从十六岁之后就拥有过太多,却从来没有对谁上过心,更谈不上对她们产生怜香惜玉的感觉,但此时,她在怀里哭泣,她湿湿热热的眼泪渗入他的胸膛却忽然让他觉得怀中的女人让人莫名地心疼。
结婚之后,他抱过了很多次,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受到她的无助与虚弱,慕容棋腾空把她抱起来放在大床,拉过被单盖住她仍旧发抖的身体,伸手按下床头的按铃,让人送一套衣服过来后才坐在床边看着仍旧在掉泪的她:“等下我们马上回去。”
“回哪里?”展馥馨望着他,还含着泪的双眸盈盈似水。
“你想回哪里?”慕容棋坐回床边难得柔声着问道。
“还不能回去,表姐,表姐她还在这艘船上,你帮我救救她,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容易从惊慌中安定下来的展馥馨想到了被推上台后就见不着的表姐,不知道她是不是也被人给拍走了。
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她不能丢下她一个人走的!
慕容棋既然能到这艘船上,能把她从拍卖台上救回来,那他一定跟船上的人认识的。
“我从来不做善事。”原来是为了其它女人的事情,慕容棋心中的柔情散去。
花了一千万把她要回来已经是他的极限,因为她是他老婆,哪怕他不喜欢她,也不容许别的男人偷窥她。而她嘴里那个所谓的什么表姐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她是我表姐,不管花多少钱,求你,帮帮我,回去后我一定还给你,行不行?”展馥馨从床上坐起来,抓住他的手臂祈求。
眼前的男人似乎又恢复了原本的本性,好像刚才那个抱着她温柔地对她说‘没事’的男人像是她做梦一般。
“还给我?你觉得我会缺钱吗?”慕容棋冷冷一笑,一手捏住她的小下巴,“展馥馨,别再给我惹麻烦。”
如果她乖乖地呆在别墅里,就不会被别有用心的人抓来这里,就算那些的目的可能是与慕容家有仇。
“我没有给你惹麻烦,我只求你救救我表姐也不行吗?如果你不救她,她有可能会被别人卖到国外去。”
“那也与我无关。”慕容棋仍旧不为所动。
“你……”展馥馨想不到他竟然无情到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