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瑀弟,你怎么这么鲁莽,虽然你是我兰陵萧氏的族长,但这件事毕竟关系到万千族人的前程,可是你倒好,连和族中之人商量都没商量,直接下了命令,现在不少人都把状告到我这里来了,你说该怎么办?”萧皇后一脸怒色的训斥道,而白发苍苍的萧瑀则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还嘴。
萧皇后之所以发这么大的脾气,其中还有李愔的原因,李愔在将台湾正式划归自己的治下后,对台湾的行政进行了一系列改革,需要大量的人才,而萧家刚好因为丝绸销路不畅的问题,导致族中的收入减少,而族中吃白饭的子弟又太多,所以萧瑀就以族长的身份命令,让族中一些科举无望的子弟去台湾参政,说不定能混出个样子来。
本来这也算是一件双赢的好事,既帮李愔解决了人手问题,兰陵萧氏的子弟又多了一条晋身之途。不过兰陵萧氏的族长那么多,总有几个不愿意去台湾的,毕竟在唐人眼中,台湾实在是一片蛮荒之地,去了也是受罪,甚至可能连命都得丢在那里,所以这些人根本就不愿意去,不过他们又不敢违抗萧瑀的命令,所以就偷偷摸摸的这件事告到萧皇后这里,毕竟萧皇后也算是萧家的人,而且又是萧瑀的亲姐姐,也只有她才能让萧瑀收回成命。
萧皇后其实她并不是反对萧瑀这么做,恰恰相反,萧皇后其实是十分支持萧瑀做出的这个决定的,而她之所以生这么大的气,只是在怪罪萧瑀做事太过强硬,根本不与族中其它人商量,这种做法无疑会让族中的人反感,这对萧瑀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等到萧皇后的火气发泄的差不多了,萧瑀这才开口保证道:“阿姐,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改!”
“还有下次?”萧皇后一听再次气呼呼的问道。
“不敢不敢,绝对没有下次了!”萧瑀虽然都已年过古稀,但是在自己这个姐姐面前,却仍然像个孩子一般,若是让李愔和李世民看到的话,估计会大跌眼镜,毕竟谁也不会想到,平时在人前古板无比的萧瑀,竟然还会被人训成如此模样。
虽然萧瑀的认错态度极好,不过萧皇后却是明白,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自己这个弟弟生来就是一副又臭又硬的脾气,说话做事又十分霸道,有时连李世民的面子都不给,而且又与房玄龄等大唐新贵不对路,使得他在朝中的人缘并不好,若非是有李愔这层关系在的话,估计萧瑀早就再次被流放到外面为官了。
想到萧瑀的臭脾气,萧皇后这个做姐姐的忽然长叹一口气,让萧瑀坐下后,这才柔声说道:“瑀弟,你这脾气也该改改了,虽然你现在身处高位,族中之人自然不敢反对,可是说句不好听的,咱们都这么大把年纪了,万一有一天撒手而去,留下的儿孙可全都要靠着家族生活,到时万一有人因为你而怀恨在心,那不是给儿孙们找麻烦吗?”
听到姐姐说出如此掏心窝的话,萧瑀也是一愣,再想想自己这些年因为这副脾气而得罪过的人,虽然他现在是不怕,而且儿女也都有他护着,更不用担心,可万一自己哪天要不在了,那儿女们可要受苦了,虽然别人不会明着来,但暗地里的排挤恐怕少不了。
“多谢阿姐的教诲,小弟一定谨记在心!”萧瑀忽然一脸郑重的说道。而萧皇后看到弟弟真的把自己的话听到心里,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笑容,至于兰陵那边的事,萧皇后则让萧瑀给族中几个重要人物写了封信,语气尽量婉转一些,让他们出面说服那些不愿意去的族人,这样既显得萧瑀对族中重要人物的看重,又能将派人去台湾的事推行下去,可谓是一举两得。
谈完正事后,萧皇后与萧瑀又聊了会家常,不过说着说着,萧皇后就想到了采儿,接着叹了口气道:“瑀弟你不知道,六郎带回来的那个小丫头可招人疼了,而且不但我喜欢,连九娘也都是喜欢的不得了,可惜今天早上她派人来告诉我,说今天要和六郎一起去看运动会,所以就不来我这里了,否则一定要让你见见,到时你肯定也会喜欢!”
看到姐姐提到那个采儿高兴的样子,萧瑀也感觉有些欣慰,毕竟自己这位姐姐一生坎坷,晚年连个陪在身边的晚辈都没有,现在能有一个让她如此关心的晚辈,也算是一件好事。
不过萧瑀听到运动时,却又想到一件事,当下微笑着萧皇后说道:“阿姐,说起这个运动会,我家里也有晚辈参加了比赛,而且刚好也是今天举行的。”
“哦?”萧皇后一听十分感兴趣,“你家中的那几个小子我可都认识,到底是谁参加了比赛?”
“还能是谁,自然是那个最不省心的萧林了!”萧瑀满脸笑意的说道,语气中也带着几分少有的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