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月然拍掉祁潇的手,站了起来,笑了一下,破罐子破摔道:“没错,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祁潇怒视着她。
“我为什么不可以,你们又懂什么?”
“你已经没有资格待在她身边了。”
“凭什么?”席月然觉得很好笑,他们也是觊觎黎之的人,大家都一样啊,没什么不同。
“你以为她就会喜欢你们吗?她早跟我说过不会喜欢你们的。”
“你们知道她为什么喝醉了吗?因为男人啊,是因为其他男人。”
席月然在不断刺激着他们的神经。
“你在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祁潇使了劲地抓住席月然的手。
沉斯博无视掉席月然,默不作声地走过去,动作轻柔地将黎之抱了起来。
席月然眼看他们想要带走黎之,立马想要拦住沉斯博,可是她被祁潇死死地抓住了,甩不开,又动不得。
“你们要带她去哪?你们不可以带她走。”席月然她不甘心。
沉斯博停了下来,目光沉沉地与席月然对视,眼睛微眯着,“希望你不要为今晚的行为后悔,回去好好冷静一下吧。”
那样冰冷而寒冽地目光,仿佛有一把尖锐的银剑刺入席月然的心脏,她突然就害怕了,她了解他,意识到了此刻他是真的生气了,她见识过沉斯博那疯狂的一面,曾经有人触及过沉斯博的底线,而那人及其家人从此以后也没出现在帝都过。
是啊,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容许得罪他的人轻易离去却不付出一点代价呢。
这一害怕,便没有了再往前一步的勇气。若是席月然知道她这一退缩,便已经将黎之推离她身边,往后也只能像旁观者一般远远看着她,她说什么也不会放任沉斯博和祁潇将人带走的。
只可惜到时候的她也只能怨恨年少的自己弱小冲动了。
沉斯博说完那句话便没有在看席月然,稳稳地抱住沉睡的黎之便走出去了。
祁潇也甩开了席月然的手,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眼神里没有丝毫顾念往昔的友情,只留下一个背影,便也去追沉斯博了。
席月然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眼眶红了红,拿起吧台上的剩下的酒喝起来。
也好,她终于不用再装了。那样隐晦地喜欢着一个人太苦了。
车上。沉斯博将黎之安置好在后座上。
可醉酒的人是不可能老实的。黎之开始东倒西歪,十分难受地唧唧哼哼。
沉斯博坐在她旁边,手臂环过黎之瘦小的身躯,又将她的两只手攥住,禁锢住黎之的行为。而后又长长叹息一声。
黎之在混沌中觉得自己倍感束缚,感情无法被告知,就连身体也不受控制,这让她委屈极了,为什么,她总是无数次扪心自问,为什么总是她在承受这些,不管是他人强加在她身上的恶意,还是企图在她身上得到什么,她统统都不想要。
黎之不安地扭动着腰肢,又小声地啜泣着。
这样软弱又娇气的声音,使得和黎之紧靠在一起的沉斯博浑身一阵酥麻。怀里的醉美人全身都软绵绵的,炙热的体温烘烤着他,像一团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猫儿蜷缩在他怀里,却又不安分极了,沉斯博从没这样强烈地接收到黎之的生命力,无比真实地感受到她此刻就依偎在他的怀里。
他又想起那个旖旎的幻梦,那令人柔软的哭泣声渐渐与梦里娇媚的呻吟哭泣声重迭在一起,心里一面是自己黑暗深渊里浓郁的欲望,一面是他长久以来在黎之面前维持的好形象,这样不断反复来回跳跃。
风暴间,沉斯博听见黎之好像在呢喃着什么,他低头将耳朵凑过去,黎之却在这个时候忽然往前一倒,那沾满香甜酒气的蜜唇便亲上了沉斯博的脸颊,一划而过那冰凉的肌肤往下,便抵上了沉斯博的嘴角,然后停住了。
沉斯博浑身一振,脸蛋迅速发烫起来,他愣愣的眨了眨眼睛,丝毫不敢动,却又控制不住地悄悄移了头,他的两瓣嘴唇便贴上了黎之的嘴唇。
两人的嘴唇紧挨着,摩挲着,他仿佛感受到那柔软弹滑的嘴唇,丝丝酒气排山倒海涌进沉斯博的鼻子里,嘴唇里,好像舔得要醉了一样。
可他刚想张开嘴巴,去品尝那甜美的柔软时,便清清楚楚地听见了那声呢喃。
“哥哥哥。”
甚至还带了轻薄的酒香,那么轻柔,又满含悲伤的语气。却叫他振聋发聩。
是什么情况下才会让一个心情不好的女人醉酒下喊出心里的名字,沉斯博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什么,可是黎之来来去去只吐出了“哥哥”两个字。
沉斯博错愕着,全身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彷佛有什么东西破碎在胃里,沿着血液,刺穿他的内脏。
这时祁潇已经打开了车门,见到是沉斯博,又关上车门走向另一侧,打开车门,坐到黎之的旁边。
一坐下,祁潇就已经俯过身来查看黎之的状况,而黎之也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安静得仿佛刚刚一切都只是幻听。
“她还好吗。”
“睡得很沉。”此时沉斯博已调整过表情,面色如常。
祁潇却觉得他的语气异常冰冷,表情甚至比刚刚在里面还要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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