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鞭靠近方狱还有一小段距离时,却怎么也无法靠近。
明明它们是在急飞行,但无论怎么飞,都无法靠近,仿佛相隔了一层永远无法触及的空间。
原初自在宁安功,这是方狱自创且已经大成的顶级功法。
无法打破因果,便无法直接触碰到他。
两人没有使用其他手段,仅仅只是不断继续,重复之前的招式。
看似没有效果的招式,却隐隐的在以肉眼不可见的度,缓慢突破对方的抵抗。
九色的金身正在以极其缓慢的度破损。
而方狱的绝对隔绝,也在被缓缓突破接近着、
两人都面色淡然,似乎根本没察觉到变化。
第七深渊,破损之地。
无数的白色劫气四处弥漫,这层深渊的地貌和一切,都已经被劫气彻底吞噬,只有偶尔能有几个极其强大的存在,躲在自己老窝里等待灭绝。
黑色大地,灰白劫气天空。
四季之主缓缓走在坚硬的黑石表面,一步步,朝着前面看不到尽头的大地远处走去。
他的身体后背上,正寄生着一团白中有无数黑点的巨大脓包。
脓包里不时能看到有一条条半透明的东西,像线一般缓缓在皮肤下游动。
“你在想摆脱我?”一个声音在四季之主耳边传来。
“没用的。你的力量有多大,实力有多强,我就能依附你,变得更强。”那个声音透出一丝奸诈和阴毒。
“你以为你吃定我了?绝望之卵!”四季之主半男半女的诡异面孔透着痛苦和冰冷。
“你觉得呢?”
绝望之卵,第七天妖军主,不觉得这个影子城道祖还有什么手段能阻挡自己的寄生侵蚀。
“我确实无法剔除你,但是....”四季之主忽然停下来,站在原地。
“我能够剔除我自己.....”
他忽然整个人身体,从中间一分为二。
前胸和后背,均匀的分割成了两片。
仿佛有一把利刃,从天灵盖横着切下去,将面部和后脑杓,均匀的分成前后两片。
四季之主的躯干,手臂,双腿,都在这一瞬间,完全分割成两片。
一前一后。
后面的那半片身体,刚刚分离,便嘶啦一下直接裂开,从内部长出大片大片鲜花根须。
密密麻麻的根须疯狂的朝背上那个脓包钻去。
“花之海洋...”
四季之主的前半片身体,陶醉般的张开双臂。
“有意思!”
绝望之卵被硬生生从半片身体中挖了出来,掉落在地,又迅被无数棕黄色花根须团团缠住。
大量的尖刺一样的根须疯狂的朝着脓包的外壳打着钻,想要钻进去吞噬一切。
但所有根须都被轻而易举阻挡在外。
四季之主也没打算这么简单就干掉绝望之卵。
他们从衰老之河一路打下来,双方都对对方的种种神通熟悉异常。
几十年的厮杀,就算再傻的人也能对对方招数烂熟於心。
更何况两位道祖神念万千,一瞬间就能转动无数念头。
“生长。”
四季之主轻轻伸手,一抬。
大地剧烈颤抖起来,地面迅钻出无以计数的大量棕黄根须。
所有根须扭曲缠绕成一团,然后拉伸,延长,变尖。
很快便形成一根庞大根须尖刺。
哧!
根须尖刺猛地刺向绝望之卵。
噗!
绝望之卵直接被刺了个对穿。
暗黄色的脓水从卵里流了出来,里面看似只是普通脓液,但在肉眼无法识别的层面上,数十亿,上百亿的无数虫卵正悄悄的钻入大地。
四季之主双手一合,顿时无数鲜花种子孢子, 也从他身上飘散出来。
这些肉眼小得几乎看不见的种子孢子,开始在极其微小的层面和无数虫卵孵化出来的虫子厮杀侵蚀。
两者就这么站着原地不动了,仿佛什么也没生。只是安静的站着。
时间一点点流逝着。
渐渐的,四季之主背后缓缓浮现出四种色彩光环。
代表春天的绿色,代表夏天的金色,代表秋天的暗黄,代表冬天的银白。
四层光环莹莹闪亮,在他身后缓缓转动,其中隐隐无数的四季才开放的花朵虚影,从四道光环里若隐若现。
绝望之卵寄生在半片肉身内,此时也渐渐将肉身彻底吞噬,凝聚成一个十多米高的暗红巨卵。
透过巨卵半透明的外壳,可以看到无以计数的细小虫卵,在缓缓游动,炸裂,重生。
炸裂的虫卵释放出无形无影的恐怖力量,在某个极其细小的层面,侵蚀着四季之主的光环。
他们的战场,不在这里。在更加微小,比肉眼能见的程度小伤无数倍的极微层次。
数百亿,千亿的无数孢子和虫卵,在缩小几千万倍的微型层面疯狂厮杀着。
这也导致他们的战场波及并不大。
但危险程度远其他道祖。
力量精微到这个程度,换而言之,就是极度的精纯,纯粹。
两者就这么僵持着,持久厮杀着。
无论是天妖军主绝望之卵,还是影子城四季之主。
都是经历了深渊道祖之战的幸存者。
能够从那场大战中幸存,自然都是极其凶悍的角色。不够强的道祖,都已经陨落在里面,成为存活下来的道祖养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