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2 / 2)

窄红 折一枚针 2367 字 1个月前

应笑侬眉头一跳,心窍灵着呢:“那孙子找人了!”

“操,”时阔亭按下匡正的号码,“我能让宝绽在这种地方待一天一夜?开玩笑!”

瑞士时间凌晨四点,匡正在商学院的自助餐厅吃早餐,因为亚太学员的时差问题,饮食是二十四小时供应的,不大一间屋子,没什么人,只有角落里坐着一张东方面孔,匡正托着盘子过去,打个招呼,在隔壁桌坐下。

边吃,他们随意聊两句,对方是个爽朗的人,六十多岁,眼睛特别亮,交换了名片,是日本京都一家有百年历史的私银员工。

匡正在为张荣的事犯愁,恰好碰到前辈,顺便请教了几句,没想到对方微微一笑,用日本人少见的好英语说了一个词:信托离婚。

顾名思义,是指夫妻双方在离婚前各自设立一个家族信托,把共有财产中分别持有的部分、尤其是公司股权,装进这个信托,然后通过信托来持股。由于个人不再是股份的所有者,即使进行财产分割,公司的管理和股权结构仍然不受影响,可以把离婚对企业的损害降到最低。

匡正第一次知道信托还可以这么用,有点醍醐灌顶的意思,不过这个方法说着简单,其实涉及到婚姻法、公司法和信托法的各种细节,他正想询问具体的安全架构,这时时阔亭的电话打进来。

他蹙眉,怕时阔亭有事,但半个小时前,他刚和宝绽通过电话,再瞄一眼日本人的盘子,对方已经吃完了,随时会走。

一念之差,匡正匆匆摁掉电话。

没打通,时阔亭一怔,还想接着打,应笑侬一拍大腿,想起来:“行了别打了,姓匡的这两周在瑞士,昨天走的,宝绽还去送了!”

匡正不在,时阔亭有点发慌,瑞士万里之遥,远水解不了近渴。

“韩文山!”应笑侬跺了下脚,从宝绽的大衣兜里掏手机,“韩哥是自己人!”

时阔亭知道解锁密码,接过手机点开通讯录,找到韩文山的号,拨出去。

“怎么样?”应笑侬盯着他。

居然占线!时阔亭骂了句娘,再打,还是占线,他拿着手机,漫无目的地往下翻,h之后是j、k、l,一个挨一个全是客人,按宝绽的意思,戏迷圈里的人不能找。

正焦躁,一个熟悉的名字忽然闪过——梁叔,他不是圈里的,找他不用担心影响。

时阔亭点下去,几秒钟后,电话接起来。

“喂!”时阔亭攥着电话,控制了一下情绪,“梁叔你好,我是宝绽的师哥。”

那边静了片刻,是个很年轻的声音:“宝绽?”

“你不记得了?唱戏的宝绽!”时阔亭刚控制好的情绪又急了,“你家有个小先生,在外头玩喝大了,钱包都让人摸了!”这事宝绽跟他讲过大概,他照猫画虎,“是我师弟大半夜的照顾他,为这事,你还帮忙给我们找的基金会!”

那边是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回了三个字:“所以呢?”

时阔亭深吸一口气:“宝绽他……碰到麻烦了!”

第125章

半个小时后, 警察笑着把宝绽送出来, 时阔亭和应笑侬在门口等着, 把大衣给宝绽披上, 和气地向警察道谢。

“真奇怪,”边往外走, 宝绽低声说, “本来说没查清,要留我二十四小时,没一会儿又说查清了, 让我回家。”

时阔亭和应笑侬对视一眼, 老实交代:“那什么……我们找人了。”

宝绽立刻停步:“找谁了?”

时阔亭使劲儿给应笑侬递眼色。

“老匡?”宝绽来气, “他在瑞士那么远,就这么点破事,你让他为我担心?”

“不是……”应笑侬接收到时阔亭的信号, 赶紧帮腔,“宝处,举报咱们的人是谁,你有头绪吗?”

不只有头绪, 宝绽几乎能肯定,是姓康的, 但这是他个人的事儿, 不该和如意洲搅到一起:“你们别管了,”他追着时阔亭问,“到底找谁了?”

“那个谁……”时阔亭支吾。

“韩哥?”宝绽猜。

时阔亭摇头。

“别的客人?”宝绽千叮咛万嘱咐, 这事别闹大,他这个师哥就是不听,“你怎么净给我添乱……”

时阔亭怕他生气,痛快撂了:“梁叔。”

宝绽一愣,是个完全没想到的人,梁叔不是圈里的,不用担心事情复杂化,他又是如意洲的贵人,从剧团起步就帮衬着,有一种老朋友似的亲近。

见宝绽没生气,时阔亭笑着搂了搂他的肩膀:“好啦,我的宝老板,咱们回家!”

他说的“家”是如意洲,迈巴赫在门口等着,三个人上车,宝绽掏出手机给梁叔打电话,想亲自谢谢人家:“喂……”

“你好。”那边却是个陌生的声音,很年轻,语气冷漠。

宝绽怔了怔:“梁叔……”

“他病了,不方便接电话。”

“病了?”宝绽意外,连电话都不能接,不是小情况,“什么病?”

那边没有说,大概是不熟悉,不方便说。

“哪家医院,”宝绽接着问,“我去看看他。”

“不必了,”人家直接拒绝,“只接待亲友。”

“我是他朋友,”不光是朋友,梁叔还是宝绽和如意洲的恩人,“他病了,我一定要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