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找他问问看!”凌渊起身。
杨肃在五城衙门,听完他们来意之后也觉得奇怪:“我当时重伤,走都走不太顺当,几十里或许是有的,但绝没有百里之遥。
“要知道通州地界总共也才那么大,没有理由。”
长缨看看天色,道:“你下晌可有闲?不如我们现下就去通州走一趟?”
杨肃想想,把公务移交给了谢蓬,而后起身:“走吧。”
门下刚好遇见同行而来的傅容与冯少康,问他们:“这是去哪里?”
杨肃停步笑笑:“城南有点事去办办,你们有事?”
“无事,路过来讨杯茶喝。”冯少康道,又催促:“有事办您快去,回头咱们再聚。”
杨肃也不客气,先行走了。
冯少康望着他们背影:“这急匆匆地,城南又是出了什么大事,值得惊动这几位?”
傅容看了会儿,收回目光道:“怕不是去城南。王爷今儿骑这匹是汗血,城内用不着这样的马,这只怕是要出城。”
冯少康侧转头:“王爷日常骑什么马你都有留意?”
“上次去积水潭他就骑的这匹。”傅容笑着道。说完他看了下天色,道:“不多说了,我还答应给我们家老太太带点心回去。”
街头分了道,冯少康径直分府,傅容到了点心铺子,称了两斤软糯的点心也打道回府。
晌午的太阳将马车照成了一块阴乎乎的暗影,贴在地面,像件移动的大斗蓬。
……去通州路程倒是近,不过几十里。
一路风驰电骋,不到一个时辰就入了通州地界。
顺着小路又辗转前行了十余里,终于在一座山下停下来。
“这是去往京城的必经之路。”长缨仔细辩认过,转身看着四面,而后目光落在山腰一道拐弯处:“我就是在这里遇上打斗的,如果没有弄错,那里就是我们当初坠崖的地方!”
杨肃当年不能视物,只能先由长缨辩别位置。他将马鞭递给佟琪,徒步上行。
长缨跟着上了山,到坠崖处。
这山本也不高,从所站之处往下看,不过几丈,但因为底下是丛林,不知深浅,要直接跳下去还是较为冒险的。
但昔年树木还没这么高,且是意外坠落,自然管不了那么多。
杨肃闭眼侧跃了几步,又纵向跃了几步,睁开眼道:“地盘跟我当初对敌时大小相符,应该就是这儿!”
凌渊眺望了前方片刻,然后找了根细长树干砍断,树干斜插入崖壁,随后借力下到崖底,扬首跟他们道:“可以下!”
长缨至此没有了记忆,与杨肃相继下到崖底,接下来便由杨肃凭记忆辩明方向引路往前。
出了丛林,一路走走停停,等到佟琪他们牵着马赶过来会合,接而驾马又走了小半个时辰,最后到了最高的那座山脚下。
这座山不但高,而且也很险峻,满山浓密的树木,中间还夹杂着石头石壁。
“差不多是这块了。上山看看。”杨肃招呼着,依旧着缓步前行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