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而后动,这是舒湄的习惯。
处理好了一切,白茗出去让人来收拾屋子,方才平儿毕竟只是将炭火收了起来防止烫到人,那火盆旁边还掉落了不少碳灰。平儿等到她出去了,这才小声问道:“郡主,既然你给紫烟的不是毒药,刚才为什么不告诉她啊?要是知道那药对人无害,她才更有可能听我们的呀。”
舒湄又好笑又无奈地拍了她一下,这家伙偏要等到白茗出去再问这个问题是怕白茗嫌弃她笨吗?
不过这个问题的确不聪明,舒湄耐着性子反问:“易地而处,如果你是紫烟,我这么跟你说你会相信吗?”
平儿愣了一下,旋即才反应过来,一挠脑袋不好意思地说:“也是啊。”
主仆二人之间气氛很好,而另一边,偏殿里的另一对主仆却又是另外一番情景了。
从舒湄那里离开,紫烟的心绪尚未完全平复,舒湄淡然的样子在她心中种下了恐惧的种子,这会儿越是回想越觉得可怕,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单纯地畏惧这个人,畏惧这一份心性。
世人都以为嘉靖郡主端庄大度,但紫烟却觉得那人就如同恶魔,将旁人的希冀踩在脚下肆意玩弄,那才是真正叫人心惊之处。
她满腹心事,忧心忡忡,恰好舒至曦沉着脸从屋里出来,见到她便道:“你跑到哪里去了?!还有没有点规矩!”
紫烟原本是要去再拿一套青瓷器出来的,耽误了这么久的时间,舒至曦的脸色十分难看,顾念着在这外面实在不好看,她才勉强压抑着怒气转身回屋:“进来!”
紫烟不敢辩驳赶紧跟了进去,虽然已经心乱如麻却还是记得关门,然而她刚转过身来,一巴掌就迎面扇了过来,紫烟顿时被打得身子一歪,却什么都不敢说咚的一声跪下了。
“你刚才去哪儿了?”
舒至曦的脸色依旧难看,紫烟立刻恭敬地说道:“小姐,方才是郡主唤了奴婢过去,想打探咱们这边的情况。”
“呵……”舒至曦冷笑一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笑起来,眼角眉梢都带着得意:“你是怎么说的?”
她的人,那自然是向着自己的,舒湄那蠢货还当真以为紫烟会出卖自己不成?三番两次地找她打探消息,当真是蠢出生天。
就这样一个身份地位都远远及不上自己的蠢货还偏偏霸占着郡主之位,简直是岂有此理!
虽然紫烟并不敢抬头,却也知道舒至曦如今是什么表情,她想听的又是什么答案,当即磕了一个响头,赶紧说道:“奴婢自然是什么都不敢说,郡主不相信,找了个借口要奴婢去捞火炭,奴婢……奴婢不肯出卖小姐,郡主身边的那丫鬟便……便……”
说着紫烟话语都哽咽起来,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舒至曦皱眉看了她一眼,说道:“她敢对你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