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面不改色,见女人直直的冲着这边过来,疾行一步,挡在锦瑟前面。
“一群没用的东西,还不快过来!”
总管只当女人是疯子,也不和她说话,只是一味的催促后面的太监,说完,又转过头,对还愣着的宫女道:“还请几位姑娘也来帮把手吧。”
白苏和连翘是锦瑟带进宫的,情分自然不一般,四月平时安安静静的,但很多事情都是锦瑟吩咐她去做,总管对她们也是客客气气的。
白苏和连翘还没回过神,四月就直接跨步走到锦瑟前面,跟总管并肩站在一起。
这一会儿功夫,女人已经冲到了这,总管和四月还没来得急去抓女人,女人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妾求娘娘做主!”
声音凄厉,已经身后已经伸出手来捉人的小太监忙把手又缩了回去,对视一眼,这位居然不是疯子?
总管和四月的动作也是一滞,齐齐往锦瑟方向看。
锦瑟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女人就要转身,女人见这急了,她前面又有四月和总管拦着,只能大声道:“娘娘,妾有李嫔诬陷宫妃的证据!”
锦瑟还是毫不停顿的往屋里走,总管见了,忙对小太监使眼色,主子对这位不管是真疯子还是假疯子不感兴趣,他们自然要把她轰出去。
“娘娘,求您帮帮妾!妾愿意把可以保命的宝贝送给娘娘!”
女人被小太监拉扯着,还是不放弃的冲着锦瑟大声喊道,总管脸一崩,正要让小太监把她的嘴巴给堵了,就听到锦瑟冷冷的声音:“拿过来看看。”
女人本来已经绝望了,听到锦瑟话差点喜极而泣,挣脱拉的手,往锦瑟走去。
白苏和连翘已经回过神了,羞愧的看了眼又退回来的四月,见女人这么鲁莽的往锦瑟奔去,回头看了眼锦瑟,见锦瑟没有阻止,就站在原地。
女人走到离锦瑟三步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白苏和连翘站在锦瑟身后,警惕的看着女人,唯恐这个女人突然发疯。
女人低头从破破烂烂的衣领里掏出一根金色的链子,链子上挂着一块木牌,木牌上似乎隐隐刻着字,可又看不清楚,整个木牌好似蒙了好大的一块污渍,看起来暗淡无光,让本以为是什么宝物的白苏等人失望的移开眼。
倒是锦瑟奇异的看着那块木牌,对女人道:“给我。”
女人忙把链子从脖子上拿下来,连着木牌一块递给锦瑟。
锦瑟仔细的打量着这块木牌,女人心里忐忑,她也是没有办法才胡乱说的,见锦瑟打量的仔细,道:“妾没有骗您,这是妾从小带到到的,妾小时候体弱多病,一次大病差点就那么去了。妾的母亲当时急坏了,正巧一个癞头和尚才妾府上化缘,送了母亲这么一个玉牌,说是从小带着可以保妾平安长大,奴婢母亲死马当成活马医就妾贴身带着,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木牌的作用,妾确实很少生病了。”
锦瑟已经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她刚刚就感觉到了这个木牌隐晦的灵气,不过她以为是寻常的灵玉,散发的灵气太微弱来人,可等女人说有宝贝的时候,她心头一跳,就顺着感觉说让她把宝贝呈上来,没想到有这么大的惊喜。
东西她得了,本着公平的原则问道:“说吧,你想要本宫为你做什么?”
得了宝贝,她心情正好,对着女人也大方起来了。
女人彻底松了一口气,身体放松下来,脚下的痛苦也来了,被黑发糊住的脸扭曲的越发不成样子。
锦瑟凝着眉看着被踩的乱七八糟的地板,对总管吩咐:“去太医院请太医。”
等总管走了之后,又对四月说道:“本宫记得前段日子还备着些伤药,你去找些来。”
“是,娘娘。”
女人本来想拒绝的,她本来准备着说完就走的,冷宫的那些人现在应该已经发现她衬着她们不备逃了,这会也该追来了。
正想着,就看一个宫女跑着过来对锦瑟行礼:“娘娘,外面拆迁冷宫的人说跑了一个疯了的妃子,听人说是跑到了芙蓉轩,娘娘如果看到的话就把人送回去。”
对还站着的女人似乎看不到似的,目不斜视。
锦瑟冷声道:“原先干什么去了,告诉他们没人,让他们走人!”
说完,直接往殿中的主座而去,宫女听到锦瑟的话,对自家主子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事情没发表任何意见,恭谨的行了一礼就去沿着来时的路回去了。
女人见锦瑟这么嚣张,心里更加忐忑,心道,这位也不是贵妃娘娘啊,怎的这么张狂?
女人能忍着痛从冷宫一路跑到芙蓉轩来,锦瑟知道此人肯定是心性坚韧,那么狼狈的冲自己大喊的时候,锦瑟好像看到了在几个金丹期修真者围攻下的自己,这也是她愿意停下的一部分原因。
“不知道娘娘是哪位主位?”
似乎放松了下来的女人小心的问道,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周围的摆设,摆件不多,但胜在样样精巧珍贵,就是窗边的一座双面绣屏风也是让人眼前一亮。
这些足以看出眼前这位娘娘现在正在受宠。
她关在冷宫太久,实在不知道这位主子是何方圣神,她确定她没见过这位主子。刚才情急没看到锦瑟的脸,这会偷瞄着,只觉这位娘娘美的不似凡人。
“这是宸妃娘娘。”
白苏道。
女人又是一惊,不是她想的那个宸吧?
“你是谁?”锦瑟看着端庄坐着的女人,问道。
“妾姓陆,原先被皇上封为良缘。”
四月已经找到药,脚刚迈进来就听到陆良媛的话,轻咦一声:“你是陆良媛?”
“正是妾。”
锦瑟不知道谁是陆良媛,闻言看向四月,四月立刻解释道:“陆良媛是工部员外郎的嫡女,和娘娘一同入宫,因害李贵嫔差点流产,皇上把陆良媛打入冷宫。”
女人低着头,没有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