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这样的惨烈景象,雾歌妹子在这一瞬间都被震惊了,她此时本来正在抚摸着一颗树木嫩绿可人的叶片,整个人立即僵硬住,见到这一幕以后呆滞了半天以后才道:
“为了砍伐几颗树,为什么……这位格拉布先生如此残忍???”
方森岩叹了一口气开解她道:
“对于我们来说,树木就是树木,是生活当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构成,但是或许对于格拉布他们来说,树木就是孩子,就是亲人,他们因为爱而呵护自然,却也因为爱变得如此残忍,整整三百人的生命因为他而失去,但是在一些激进的树人眼里,或许他就是英雄吧。”
法雷尔先生默然了一会儿,方森岩却道:
“我们走吧,那两个人已经是救不回来了,而现在也不是和他战斗的最好时机。我们现在的目的是侦查,是黄金果实,不是来见义勇为替天行道。”
方森岩的话没有人有异议,他们开始慢慢的撤走了开去,并没有引起其余人的丝毫注意。不过,在格拉布杀死了那两名冒险者,然后将火堆踩熄,帐篷什么的都重新深埋了以后,他围绕着营地走了几圈,身上附生的藤蔓忽然抖动了几下,娇嫩的卷须指向了一个方向。
那里赫然正是方森岩他们一行之前呆过的地方!
格拉布慢慢的走了过去,他身上藤蔓的卷须若蛇一般的蠕动着,最后指向了一片有些萎靡的嫩叶,这片嫩叶之前雾歌妹子曾经抚摸过,但是在看到了矮人和人类被活生生的炙烤的时候,心神激荡,一不注意就将这片嫩叶给捏得伤了。
就这么一点儿忘记屏蔽的痕迹,便被格拉布所侦测到了!
格拉布埋下了自己的头,用粗糙的树皮脸摩擦着这片叶子,然后慢慢的木然道:
“还有,一群,逃走的,蛀虫。”
他伸出了自己的手指,可以见到,粗糙的覆盖的苔藓的指尖上,慢慢的绽放出了一朵小小的,白色的花朵。
紧接着,一只森林当中很是常见的沙巴蜂嗡嗡的就飞了过来,这只黑腹白纹的蜜蜂停留在了格拉布手指顶端的花朵上,舔吸了一会儿蜜汁,然后嗡嗡的起飞,在空中盘旋。
格拉布瓮声瓮气的道:
“记住,敌人的气息。然后去找泥须,那群人,逃走得很快,只有跃迁扭木,才能,追上他们!我很快,就赶来帮忙。”
那只沙巴蜂一下子就腾空而起,在那片叶子上嗅了嗅,然后腾空飞去!
森林又恢复了静谧,紧接着,格拉布走到了空地上,它的双腿开始合拢,然后树根迅速的植入了地面,他的双手上举,眼睛合上,这时候他的形态看起来和普通的树木很是类似,在大地的滋润下,格拉布身体表面的伤痕开始徐徐的愈合着,那些在战斗当中被打掉的树皮也慢慢的生长如初。
方森岩他们接下来继续在森林当中行进着,越走越是觉得心惊,在法贡森林靠近艾辛格的方向,树木被砍伐的迹象也开始渐渐地严重,冲突自然也爆发得更加激烈。
在萨鲁曼的要求当中,水坝的核心部位需要使用坚韧而富有灵气的树心,这样才可以使用魔法来控制大坝的开闸与放闸,所以很多树木实际上都是被白白的砍倒,发觉树木核心处的灵气不足又被放弃。
这种行为无疑的进一步激怒了树人。
有的小规模战斗的痕迹会很容易的被抹掉,但是有的大规模战斗,比如说是超过了五十人,配备了法师,重甲卫士的团队,那么战斗的规模就相当可观了,要想抹掉战斗的痕迹就很难了。
方森岩此时就站在了一具完全变形的连身铠面前,毫无疑问,这具铠甲里面不是空的,但是这铠甲此时已经变形扭曲得仿佛是一卷麻花,里面还有干涸的紫黑色血迹溢流出来,那里面的人的命运可想而知。
富兰克林则站在了一个大坑旁边,这大坑的周围都是寸草不生,翻出来了狼藉一片的黄土,沙石,其表面更是若被大火焚烧过,就连旁边的植物,都呈现出了畏缩生长的态势,仿佛它们在惧怕什么。
“这是魔法执念的残留后果,有一个比较强大的法师在这里自爆了。”
雾歌妹子则是拿起了一片木板仔细的辨认着,这玩意儿初看起来像是木板,但仔细看上的话去,这“木板”却是从树人的胸口位置硬生生撕扯下来的,类似于人类的心脏部位的肋骨。
树人尽管生命力强悍,但是受到这样的伤害以后也一定难以幸免,很显然,在这支团队的顽强抵抗下,树人也毫无悬念的出现了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