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2 / 2)

1908大军阀 闽南愚客 4560 字 16天前

再者,中国海军早已确定向海军航空兵的方向发展,航空战列舰等项目国外是没有的,还不如自己在国内安安心心的钻研这方面。

因此,对于辛慈大使的威胁,伍廷芳用一种娴熟而又老套的外交说辞应付了过去:“如果贵国一定要这么认为,我们中国只能深表遗憾,同时也为贵国不明智的决定感到担心。我们中华民国是主权国家,该不该继续发动战争或者该不该停战议和,这是属于我们中国内政,辛慈先生应该理解才是。”

辛慈大使无奈之下,只好悻悻离去,他知道自己能做的有限,一旦中国下定决心要与沙俄停战议和,德国根本是没办法横加劝止。这次外交事情已经给德国一记警告,中国自诩羽翼丰满,很显然是打算不认德国这个“老大哥”了,从现在开始德国国内一定要做好两手准备才是。

次日上午,俄国外交部部长克伦斯基带领一种议和代表团随员,乘坐着渡江小轮抵达南京南岸。南京总统府的陪同人员从北京开始就一直跟着克伦斯基,直到今天抵达南京之后,总统府照样又派出了另外一批官员前来迎接,一时间表现的非常热闹,再一次让克伦斯基感到中国官方对自己的重视和热情。

上岸之后,换乘早已准备好的车队前往总统府,先在总统府的招待所下榻休息。

这次议和谈判的行程虽然很急切,但也不急着这几个小时的时间。再者克伦斯基深刻认为中国是友好的态度,一定会与自己达成这次议和。

当天傍晚,吴绍霆亲自主持了一场接待宴会,总统府上上下下的高级官员全部到场,一下子让克伦斯基的面子增添不少光彩。这次宴会上没有交谈任何公事,吴绍霆纯粹是跟克伦斯基嘘寒问暖的套近乎,会厅一派歌舞升平,彷佛中俄之间是“打虎不离亲兄弟”的世交友邦,根本不存在爆发战争的事情。

这让克伦斯基以及议和代表团进一步感受到中国的友好,也暗暗在他的心中奠定了一个想法,沙俄正是需要与这样的邻邦友国建立长期友好的合作关系,甚至还要仔细考虑是否加入亚洲共同体计划。

宴会散去之后,吴绍霆亲自陪同克伦斯基来到招待所,与其郑重的握了握手之后这才结束了今天的招待活动。

中俄正式议和谈判的时间定在六月七日下午两点钟,早上的时间一方面是给刚刚参加完宴会的沙俄代表们缓冲休息一下,另外一方面则是中国代表团做好谈判前的最后准备。

吴绍霆亲自来到外交部召开了一场会议,他在这场会议上一反之前与沙俄代表团相见时的友好态度,声色俱厉的做出了一系列严格交代。

“之前《瑷珲条约》的所有内容,一律都要争取回来,不仅如此,只有沙俄承认乌梁海地区与外蒙古是我中华民国永久国土,议和谈判会议才有最基本的前提条件。总之,即便今时今日沙俄国内动荡不安,此次谈判我们占据优势,但也决不能掉以轻心。诸公务必要全力以赴,为我大中华民国争取应有的利益,为我大中华民国恢复大国地位竭尽所能。”

卷八:世界大战 第1143章,章太炎直闯总统府

这一番官腔官调的话,虽然听上不出任何新意之处,但是却能十分鲜明的表达吴绍霆的立场。之前与沙俄代表团的欢声笑语只不过是一记障眼法,在吴绍霆眼里中华民国的国家利益才是至高无上,甚至为了达到这个利益,必要时还能耍一些手段。

外交部的众官员得到吴绍霆这样明确的指示,一个个心中都有了明确的目标,他们纷纷郑重其事的向吴绍霆做出承诺:

“此次谈判,绝不让步!”

“我等一定不负元首所托,缩回中华民国营有之疆域,万死不辞。”

“众志成城,全力以赴,一举拿下此次谈判,请元首等候我们的好消息。”

“很好,”吴绍霆欣然的点了点头,鼓舞的说道,“此事一成,诸公必会名垂史册,成为我中华民国流芳百世的大功臣。”

会议结束之后,吴绍霆便返回总统府官邸忙着处理国内七年发展计划的事务。

刚到晌午的时候,官邸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声,从大总统办公室里都能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嘶吼怒骂的声音。吴绍霆不禁有些奇怪,是什么人敢如此大胆,竟然直闯总统府官邸,还如此嚣张的大吵大闹,要知道总统官邸位于总统府内府,难道这一路上的警卫就没有横加阻止?

他立刻站起身来,大声的向门外唤道:“怎么回事?去出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官邸大院如此放肆,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一名在门口侍候的侍从官急匆匆的沿着走廊跑了出去,几分钟后又同样急匆匆的跑了回来,他神色堪忧的向吴绍霆汇报道:“元首,是国学院的章太炎在外面闹事,警卫处已经上前阻拦了,不过这章太炎似乎是下了决心要硬闯进来,现在正跟警卫处的士兵争执不下。”

吴绍霆立刻皱起了眉头,他倒不是因为一介文人竟然敢跟荷枪实弹的警卫发生争执感到不解,而是对章太炎怎么突然如此大张旗鼓、横冲直撞的跑来找自己感到疑惑。他素问章太炎在汉学学术界的名声,对其在历史上的事迹也多多少少有所了解,可自己与对方素无瓜葛,到底是什么事一下子惹恼了对方?

当年袁世凯意欲立孔学为国教时,章太炎确实站出来抨击反对,甚至还因为袁世凯的政治野心曾冲进总统府乱骂一通、滋事闹事,结果不得不让袁世凯将其软禁了起来。

但这些都是因为政治意见不同,如今袁世凯已死,吴绍霆在国内国外深得民心,章太炎凭什么还要反其道而行之?再者,就算对方看不惯自己的独裁专制,早些年有更好的机会来闹事,为什么偏偏要等到今时今日正是自己威望最高的时候才来呢?

吴绍霆沉了一口气,问道:“他究竟为什么是大吵大闹?”

侍从官一脸无奈之色,叹息道:“警卫处也没弄明白究竟怎么回事,章太炎操着一口浙江话,说话又快,外面的人根本听不懂。看那样子,就像是发了失心疯似的。”

寻思片刻之后,吴绍霆闷声闷气的说道:“你去通知警卫,让他进来。”

侍从官有些疑惑不解,连忙请示道:“元首,要不然先让特勤局的人带他到警务处,等问清楚原由再说?”

吴绍霆摇了摇头,他说道:“这章太炎既然能从总统府大门口直闯到这里,可见这人是没人敢招惹的。我听说他是学术界的泰斗,以前也是上海响当当的革命人士,他的名声和地位都不小,招待不好这个主儿,只怕省不了日后要多麻烦。”

侍从官犹豫了一下,最终只好说道:“那,卑职这就过去通知。”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几分钟后,院子外面的大吵大闹声越来越近,当章太炎在特勤局和警卫处的众人簇拥下走进总统官邸时,嘴巴上仍然没有闲着,该骂什么就骂什么。然而,事实上周围的人只是从对方的态度上才猜出来是在骂人,但究竟骂的什么根本听不懂,那语气和语速就像是脱了保险的机关枪一样,简直别听洋人的语言还困难。

一番周折,章太炎总算被带到了吴绍霆的办公室。

吴绍霆倒是一副客客气气的样子,站起身迎到门口,询问道:“太炎公这是怎么了?何人惹得太炎公如此动怒?来人,赶紧准备消暑的冰镇凉茶来,让太炎公冷静冷静。”

然而这番客气的话,章太炎非但丝毫不领情,竟然直接脱口骂了一句:“娘希匹,吴绍霆你少惺惺作态,我不吃你这一套。”

周围的人脸色尽皆大变,特勤局的特工们一个个怒目相瞪。元首吴绍霆现在是中华民国最受人尊敬的领袖,就算不顾及元首的身份,也要想到元首废寝忘食为国为民操劳不已。现在倒好,章太炎横冲直撞不说,又不说明什么原因,就这样毫不讲道理的辱骂元首,简直就是无理取闹,除了疯子真想不到还有什么人能这么做。

有几名情绪激动的特工都在心里暗暗想着:要不是这里是总统官邸,一定把你这个疯子拖出去暴打一顿,叫你还敢无端生事!

吴绍霆好歹是什么场面都见过,此时此刻依然能沉得住气,只是换了一种比较冷静的语气问道:“太炎公,有什么事情您就不妨直说,我吴绍霆并非圣贤,难免会有做错事情的地方,只要太炎公能颠簸指正,吴某一定虚心接纳。”

章太炎冷冷的哼了一声,不顾场合和身份,大大咧咧的走到大总统办公室小客厅,在长藤椅上落座下来,那姿态就好像是老师来到学生的家里准备训话似的。坐定之后,他双手抱着胸前,冷冰冰的说道:“你堂堂一国之元首,却对国家之事挑三拣四,但凡不是什么有利可图的事情,一律只会搪塞敷衍,倒是对发动战争、对外掠夺、推行不仁不义的霸权主义十分在行,难怪有人在背地里会指责你是一个战争狂徒。”

吴绍霆缓步走到章太炎面前,故作深沉的说道;“太炎公,我吴绍霆所做的任何事都对得起国家和人民,若太炎公是想批评我发动的对外战争,这件事我不会做任何答复。无论是好是坏,终归还是要留于后人来评价。纵然吴某受人误解,战争狂徒的罪名我也愿意一力承担,但求为中华民国百年基业打下这一基础,再多的诋毁我都能一笑置之。”

章太炎冷笑起来,讥讽的说道:“你倒还真是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你以为你刚才所说的话是在辩解吗?哼,这只会让我更看不起你。在你看来,只有发动战争、打下国家百年基业才是头等大事,殊不知贤明之领袖,但凡国内之事,事无巨细都是头等大事才是,哪里像你只求着武功盖世,不顾文治之绩!”

吴绍霆脸色微微变化,心中隐隐约约明白了章太炎的意思,他不动声色的问道:“太炎公的话自有其道理所在,但这道理并不足以服众,既然事有巨细之分,那自然也有主次之别,岂能什么事情都一视同仁?不过,且先不管此事如何,太炎公若有什么提议或者不满的地方,把话说的更明白一些,对你我都有好处,何必还要转弯抹角浪费时间呢?”

就在这时,一旁一名官邸幕僚忍不住附和的说道:“就是,浪费元首的时间,可不知道要延误多少国家大事,单单就招待你已经算是不顾文治之绩了!”

卷八:世界大战 第1144章,教育文化

听到这里,章太炎脸色立刻大怒,忍不住跃起身来,那样子就仿佛要动手打人似的。

“好的很,好的很,你现在倒是赖到我的头上来了。那我今天就把话给你挑明,当初你在广东为了沽名钓誉,设置什么国学院,招募天下国学大师以资助他们完成学术钻研。之后又为了蛊惑人心,推行什么三年义务教育,还信誓旦旦说要大举教育改革,你能说的出口,却一个都没有做到。看看现在,中国的教育是什么样子,现在的国学院又是什么样子?”

章太炎气势汹汹的说完这番话,情绪激动不已,整个人的胸口起伏就像是翻滚的波浪似的。他说完之后,两只手插腰,怒目直瞪着吴绍霆,等着对方给自己一个交代。

吴绍霆总算明白了章太炎的来意,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