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看着他。
“我很讨厌总是自作聪明的人,你在我办公室的表现,到《第三世界》应聘怎么想都是属于这类人,但很奇怪,我并不讨厌。”
“哦?”拉长声音,“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
“相反,我内心觉得高兴,我很高兴你以这样的状态出现。”说的是情真意切。
“看来,宋先生以前真有一位长得像我的朋友。”面对宋猷烈,挑眉,“宋先生的这位朋友和我差不多的年纪,只是遗憾地是,这位朋友现在不在宋先生身边。”
“洞察力也不错,张纯情,我现在更希望你能成为sn能源的员工。”
这么说来,宋猷烈的确是交过长相像她的朋友了。
不,也许说不定是恋人,那么现在这位是不是想把长相像恋人的人放在身边,让他得以从她身上缓解相思之苦,这个理由应该是对那张聘书最好的诠释。
冷笑:“宋先生,你得好好弄清楚,我哥哥叫做杜立新,如果可以,我更想给那些谣言加添一把火,而不是充当一名灭火队员,而且,我敢保证几天下来,宋先生会发现我和你的那位朋友有着天壤之别。”
被拿来和另一个人比较并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宋先生,要不要我当场给你表演往一个男人脸上泼水的绝活。”张纯情想起那杯打算泼在宋猷烈脸上的水。
拿起水杯。
宋猷烈安静地瞅着她。
水杯朝着宋猷烈。
他还是安静的瞅着她。
张纯情没能给宋猷烈表演拿水泼人的绝活,倒是来了一段一口气喝光整杯水的即兴表演,水还没完全冷却,一整杯水下去几乎要把舌头烫开一层。
张纯情,你活该,心里暗自骂。
空杯子放回桌面时,宋猷烈已经站了起来。
“张纯情,只有彻底放下才能找回原本的自己,不管是你还是……”
宋猷烈最后说的是什么,大约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捡起应聘书,把应聘书放在她左手边:“好好考虑一下。”
宋猷烈走了。
服务生的脚步悄无声息,不一会功夫,叫得上名称和叫不上名称的料理让张纯情看得眼花缭乱。
饱餐一顿再离开约翰内斯堡也不错。
包间只有她一个人,嘴里塞着草莓牛奶羊羹,手就迫不及待伸向鲷鱼烧,而眼睛呢……眼睛正盯着那张聘用书,这已是第四次。
烦死了,把它丢掉就可以安心品尝美食了。
沾满油渍的手一把抓起聘用书。
再一次,张纯情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愤怒,她干嘛要打开聘用书,打开都打开了,后悔也没有用,要不先看看待遇怎么样。
待遇还真不错,假期安排也合理,而且……
而且聘书下角的红颜□□域有这样一项注明:一旦在判断时存在不确定因素,可以直接拨通sn能源首席执行官私人手机号。
下面还举出例子,假如说某某周刊刊登出sn能源首席执行官和某某女性在某某场合举止亲密的新闻,作为决策者的她可以直接把这个问题丢给当事者。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个特权?
是不是她可以运用这个特权向宋猷烈提问一个问题:宋先生,那个躺在距离你车轮七码处的年轻人让你做过噩梦吗?张纯情恨恨想着。
最后,目光落在应聘书的签名档上。
宋猷烈!
还是那位专线司机送她回来,在距离公寓还有数里时张纯情下了车,今晚她喝了酒,贝拉的爸爸酗酒,最后把命都搭上了,贝拉从小就讨厌酒精。
回到公寓已是十点左右,确信自己身上没有任何酒味,张纯情推开门。
一室的黑暗,手还没触到开关,“砰”一声。
伴随这个声响,烛光、蛋糕、生日歌。
贝拉的杰作。
明天是张纯情二十一岁生日,贝拉今晚要赶飞机,这算是提前庆生。
吹完蜡烛,吃完蛋糕,贝拉指着一边的行李箱问她是不是要回伦敦了。
“不,不是。”急急忙忙回答。
贝拉看着她。
张纯情把行李箱移到一边说我只是整理了一下行李箱。
说完,又补充:“你也知道我很要面子的,我得让那些人意识到让我离开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损失。”
口中的“他们”自然是指《城市报》那些欺善怕恶的家伙们。
“所以,我打算再找一份工作,”拨了拨头发,朝贝拉挤眼,“我会好好表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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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六年,约翰内斯堡,初夏,距离午夜还有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