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需要做出什么样表情呢?戈樾琇绞尽脑汁。
“坨坨,你要不要和阿烈说说话?”
不,外公,一点也不,但她不能如实相告,只能冲他甜甜笑。
于是乎,电话被递到她跟前。
在那束期待的眼神之下,硬着头皮伸手,硬着头皮接过电话,慢吞吞把听筒放到耳畔,从电话彼端传来的嘟嘟声让戈樾琇松下一口气。
宋猷烈单方面挂断了电话。
还真……决绝,哄哄老人家都不愿意。
门外传来机车喇叭声,是迪恩来接她了。
把电话匆匆忙忙往外公手里一塞“外公,我得去干活了。”再拿起一个面包塞进嘴里,匆匆忙忙往门口跑。
这一天,又是戈樾琇倒霉的一天。
一出门就结结实实摔了一跤,被迪恩从机车后甩出。
把她甩出机车后座的人还一个劲儿强调,问题出在她身上。
“菲奥娜,你刚刚是不是在想你的情人了?”迪恩一把她从地上拉起。
法国小伙真让人抓狂。
戈樾琇一脚把他的机车踹倒。
法国小伙笑眯眯瞅着她,说菲奥娜我就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像烤焦的披萨味道。
烤焦的披萨味道,毫无美感。
叉腰,下一秒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在和她说话,说戈樾琇以后不要在别的人面前做出叉腰动作。
鬼使神差,手迅速垂落。
戈樾琇的倒霉事还在延续着。
下午,来了负责斗牛场最后一道围栏的技术队,她给其中一名技术人员打帮手,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她被困死在围栏里。
这样一来只能把加固好的围栏重新拆开,把她从里面弄出,再把围栏重新装上。
一拆一装多花了两小时,几名技术成员虽没说什么,但戈樾琇心里知道,这是她的错,她要是注意力集中点,就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想将功补过。
“你还是老老实实在一边当花瓶吧。”爱丽娜发话了。
迪恩把她仔仔细细观察了个遍,得出结论菲奥娜一定身体不舒服。
“你脸色很不好。”迪恩说,“还是先回家休息吧。”
回家路上,戈樾琇在想,这都是因为宋猷烈,昨天因为宋猷烈寄的包裹她在外公面前出糗,今天因早上宋猷烈那通电话,她连续犯愚蠢错误。
她是不是受到惩罚了?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是她决定从那个房子离开的。
这晚,戈樾琇在牛奶里放了安神药,放着安神药的牛奶已阔别戈樾琇四百三十天。
“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默念,沉沉入睡。
接下来几天里,戈樾琇状态很好。
伴随庆祝派对日益临近,莫桑镇热闹了起来,到外地工作学习的年轻人回来了,把家安在城市的原莫桑居民也拉家带口回来了,小镇随处可见负责搭建派对现场的工作人员,一家专门拍摄民俗节目的摄制组也入驻进小镇。
作为庆祝派对的主角之一,外公也没闲着,他让管家和两名佣人来到莫桑镇,打电话向朋友借来人力,把客房打扫得干干净净,留下几间给远道而来的客人,剩下的客房让给需要住宿的人,还自掏腰包让盆栽工厂把一卡车鲜花运送到莫桑镇。
忽然热闹起来的小镇让孩子们欢欣雀跃,每天一起床就扳起手指数日子。
距离庆祝派对还有两天,这个下午发生了一点小状况,三只公牛从围栏跑了。
这三只公牛可是庆祝派对至关重要的一环,除去这个不说,被驯养成斗牛的公牛攻击力十足,要伤到人事情就严重了。
一整个下午,莫桑镇年轻人都被勒令去寻找公牛,公牛很快就被找到。
但怎么把公牛带回围栏是个大问题,最后,训牛师想出了个法子,围栏附近有一片泥沙沼泽地,把公牛赶到沼泽地,再通过升降机把公牛捞起再放进围栏里。
四点半,伴随第三只公牛被赶到沼泽地,人们自发给予这场长达三个钟头的赶公牛活动掌声,掌声还没落尽,一个孩子惊声尖叫“那里还有一个人。”
是的,沼泽地除了三只公牛还有一个人。
和三只公牛被赶到沼泽地的还有一位年轻姑娘。
人们眼中的年轻姑娘就是戈樾琇。
匆忙中,戈樾琇也不知道被谁推到了沼泽地,从岸上被扔垃圾一样扔到沼泽地上,当时她想爬起,然而却是越陷越深。
那数千双落在她身上的眼睛让戈樾琇觉得头疼。
更头疼地还在后面,一个孩子还在嚷嚷说那是贺先生的外孙女,他得到贺先生家去告诉他这件事情。
昨天,外公的几位老友已陆续赶到,这个孩子去外公院子一吼,来的肯定不止外公一个人。
此时此刻,戈樾琇一动也不敢动,她所处地带属于泥浆比例多于细沙,一动身体就越为往下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