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樾琇。”他低声唤她名字。
几声之后,她勉勉强强应答出。
“超市门开了。”
“嗯。”睁开眼睛。
“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就来。”
“好。”
宋猷烈离开旅馆房间。
戈樾琇来到对着超市的那扇窗前,目送他穿过马路,天色是灰蒙蒙的,他白色球鞋显得特别亮眼。
过完马路,他还回头看了一眼,是在看他们住的房间吗?
笑着目送他进入超市。
不一会时间,他就从超市走出。
不一会时间,旅馆房间门打开了。
他还给她带来了早点。
把包装盒递到她面前,以安静眼神注视着她。
手迟迟不肯去接。
但眼泪比手来得更为利索,眼睛一眨,一颗眼泪就跌出眼眶,继而,争先恐后,一个劲儿掉落。
待会,宋猷烈会很生气很生气吧?
“怎么了?”他哑声问。
“我有点怕。”
轻轻擦掉从她眼角处滑落的泪水,说没什么好怕的。
一动也不动。
“别怕,要是……”他垂下眼眸,“要是是的话,我知道有几个国家,这几个国家允许像我们这样关系的人在一起,我知道你在乎外公,外公……外公总有一天会离开我们,到时……到时候,我们可以……可以到这些国家去。”
又有新的泪水掉落了。
“我发誓……我没诅咒外公的意思。”他慌忙说到。
她知道,她都知道。
只是,她拿自己的眼泪也没法子啊。
二十出头的男孩,面对一直滑落的眼泪有点无措来着,急中生智,蹦出一句“都是孩子的妈妈了,怎么还这么爱哭。”
不说还好,一说,哭得更凶。
他急急把她拥入怀中。
“戈樾琇。”急急吻着她眼角,每吻一次就要唤一声“戈樾琇。”
他越是叫她戈樾琇她心里头就越发慌,身体拼命贴着他,装有测孕棒的包装盒掉落在地上,也不去理会了,回吻他。
唇热烈纠缠着,他说戈樾琇我要疯了,他说戈樾琇你要是再试试让顾澜生抱你一次,一边躲避一边问“会怎么样?”他说我会掐死你,她问你舍得吗?“不舍得,不舍得,所以要疯了。”背贴在墙上,拼命喘息着,他快要把她吻得窒息了,而她呢,就像八爪鱼般牢牢缠住他。
他继续和她说话。
说“昨晚硬要和我挤在一张沙发上也让我发疯。”趴在他肩膀上笑,“你还笑。”她问他洗了几次冷水澡,“两次。”两次,在短短不到两个钟头洗了两次冷水澡,真是年轻小伙啊,“我都没动。”她为自己叫屈,他不回应,不回应就是自己真没乱动了,低声问“我没动也硬吗?”片刻,“嗯,没动也硬,”抑制不住,咯咯笑开,“戈樾琇,你再笑的话我就把你掐死。”
又是掐死,就不能换别的吗?
“换别的?”“换别的啊……”他拉长着声音,即使他买的球衣是最小号的,可穿在她身上还是很大,要使坏容易得很,伸进去,低语“那就换成捏死你?”一边躲避一边笑“还有吗?”“还有……还有就把戈樾琇装进集装箱里去喂鱼。”“你舍得吗?”他的脸埋进她的头发里,声音一一从发底渗出“不舍得,不舍得,所以要疯了。”
喃喃自语着,顺着头发找到她的唇,重重贴上,辗转着,把她压着洗手间的门,他在亲吻她耳廓里的小印记“坨坨。”“嗯。”“坨坨。”“嗯。”“那件旗袍,我想撕掉。”“那等我下次穿上,你想怎么撕掉都可以。”“下次……下次,得是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那应该得过一段日子吧。”“过一段日子,那可不妙。”“要不,我现在就穿,你现在就撕。”“再好不过。”
“戈樾琇,你要去哪里?”“去穿旗袍。”
他鼻尖轻轻蹭着她鬓角:“还真是小疯子,小傻子。”
“说什么呢,我现在都二十六岁了,很快就二十七岁了。”“嗯,戈樾琇是二十六岁,很快就二十七岁了,而且……说不定,现在戈樾琇还是孩子的妈妈了。”
就这样,手从他肩膀上垂落。
他唇再次落于她耳廓,低语“你想孩子像你还是像我?我希望孩子像你,是有着乌黑发亮头发的小公主,你带她去百货商场,给她买一双红色芭蕾舞鞋,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穿的那款芭蕾舞鞋。”
第94章 玻璃之城
唇再次落于她耳廓,低语着“你想孩子像你还是像我?我希望孩子像你,是有着乌黑发亮头发的小公主,你带她去百货商场,给她买一双红色芭蕾舞鞋,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穿的那款芭蕾舞鞋。”
泪水沿着戈樾琇眼角垂落,不知道那算不算是懊悔的泪水。
睁大眼睛,看着窗外。
窗外,天亮得透彻。
呆看窗外,说:“宋猷烈,没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