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安……宋猷烈。
戈樾琇把信件拿给外公看,外公说没什么是坨坨干不了的事情。
戈樾琇打电话给顾澜生,那时顾澜生正在赞比亚履行任务,赞比亚和津巴布韦是邻居关系。
顾澜生在电话里说“来的时候就告诉我一声,我去看你。”
十二月也是顾澜生成为无国界医生的最后一个月份,一月上旬顾澜生和无国籍医疗组织的合作合同到期。
收到信件的第三天,戈樾琇就和非洲和平发展联盟取得联系,隔日,她离开日内瓦和谈判小组会合,来到津巴布韦。
来到津巴布韦一个礼拜之后,戈樾琇才给顾澜生打了电话。
今天是戈樾琇来到津巴布韦的第十天。
上午,刚果金政府官员已经完成武装卫队的最后一批枪械清点,枪械被卡车运走,一张张赦免令送到卫队成员手里。
伴随最后一批枪械清点完成,谈判小组一个个松下一口气,几千名武装卫队成员离愁依依,明天日落之后,卫队成员将各奔前程。
谈判小组负责人一声令下:给你们三个小时放松时间。
珍妮花开车载着戈樾琇来到距离驻扎营地几十公里远的小城镇看海豚表演。
这是珍妮花第二次来到这里看海豚表演,她给戈樾琇讲了上次看表演时发生的一段趣闻。
当时,和珍妮花坐在同一个方框的还有一对年轻情侣。
所有人都在看海豚表演,就那对情侣在争吵,争吵原因是两人本来约好一起到大城市找工作,但男孩父亲忽然间得了重病,男孩想留在家乡照顾父亲,他希望女孩能留下来陪他共度难关,但女孩不同意,两人间出现了分歧,是要爱情还是要前途,女孩想出一个办法:要是海豚把彩色球投向双数网窝就留在家乡,海豚要是把彩色球投到单数网窝就按照计划前往大城市谋生。
那天,海豚把彩色球投向双数网窝,那对情侣手拉手离开。
“我猜,那女孩是想留下来,在彩色球飞向双数网窝时她笑得很开心。”珍妮花说。
又来到了海豚扔彩色球环节,这个环节其实是为了测试海豚的记忆力,工作人员刚刚给海豚看了双数号。
工作人员把彩色球丢给了海豚。
海豚用嘴接住彩色球,在工作人员的手势指引下,眼睛在两个网窝之间溜来溜去。
心里一动,嘴里念念有词。
“在一起吧”“不在一起”。
“彩色球掉进双数网窝就代表在一起。”“彩色球掉进单数网窝就代表不在一起。”
戈樾琇嘴里念念有词,眼睛直勾勾看着彩色球。
时间到。
工作人员以手势提示海豚:前锋先生,可以射门了。
屏主呼吸。
眼睛注视着彩色球的飞行方向。
片刻。
“切——”坐在最前排的孩子站了起来,冲着海豚吐口水,“笨家伙。”
还真是笨家伙。
刚刚拿在工作人员手上的纸牌写着阿拉伯数字6,一左一右球门分别挂着7和8的纸牌,怎么看6和8长得都更像一点,怎么就把彩色球丢到挂着7的网窝里去呢。
6和7长得一点都不像,笨家伙。
这可是笨家伙在告诉她:那对情侣是注定要在一起,而戈樾琇不能和宋猷烈在一起。
知道,知道了,戈樾琇和宋猷烈不能在一起。
只是……宋猷烈现在就在津巴布韦。
这个消息是戈樾琇午餐时获知的,踏入这片非洲大陆戈樾琇就断了网络。
切断一切网络,只通过手机联络为地是能避开和宋猷烈有关的事和物。
要知道,那个在约翰内斯堡第三高楼办公的年轻人对于南非洲人来说,是一颗闪闪发亮的钻石,人们谈论那个年轻人给南非洲人带来多少个就业机会;谈及修建多少公路学校卫生站时更是头头是道。
那个年轻人和其它只会说漂亮话的外国人不一样,那个年轻人说的漂亮话少,但干的漂亮事可多了,他最近干的漂亮事就是给难民营的孩子安排了美术音乐科学课程。
他的谦虚;他的低调;他天使般的面容简直……完美的化身。
诸如此类在过去一年让戈樾琇听得耳朵都要生茧,只要宋猷烈没离开这片大陆,他被谈论次数只会增多不会减少。
现在,让戈樾琇像以前那样,一边喝着饮料一边听着身边人谈论宋猷烈已经变得很难,偶尔兴起搭上几句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甚至于,整天提心吊胆着,就怕忽然间听到那个名字。
一段关于宋猷烈的新闻,一张宋猷烈的图片都可以引发她一阵阵心悸,偶尔一两次承受还行,但次数多了她就会受不了。
于是,有那么一个夜晚,戈樾琇偷偷把这些征兆说给卡罗娜听,当然,犯这些征兆的人不是她。
“她叫珍妮花,我现在的助手。”上次爱丽娜被搬出来,这次被搬出来的是珍妮花。
“那就转告你朋友,这样的征兆叫做失恋综合症。”卡罗娜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