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宋猷烈第一次和她说出这样的话。
傻傻瞅着她。
“你现在可以走了。”他说。
点头,脚步匆匆忙忙。
回房间路上,戈樾琇后知后觉,宋猷烈刚刚和她说你现在可以走了时语气非常冷淡,不仅这样,触她头发的手,看她时的眼睛和以往不一样。
至于不一样在什么地方,她也说不出所以然。
但,这个念头很快泯灭于他说的“晚上在房间等我”中。
这晚,戈樾琇早早打发了洁洁,一边看《开心一刻》一边等宋猷烈。
八点,不见宋猷烈出现,八点半,九点,戈樾琇开始不耐烦了起来,继而又想宋猷烈没说过几点来找她,她好像不应该生他的气,再有,宋猷烈很忙的,格陵兰来的孩子一天中几乎无属于他的时间。
十点,宋猷烈依然没出现。
十点二十分,这个时间点,宋猷烈应该在做睡前准备。
戈樾琇拨打了宋猷烈手机。
手机迟迟才被接起。
“不是让我在房间等你吗?”冷冷问。
电话彼端,轻描淡写的一声“我忘了。”
我忘了?
让她花好几个小时去等待的事情他居然说忘了?更有,这语气就来自格兰陵岛来的孩子,明明白白,确确实实。
格陵兰岛来的孩子是谁?
那是她偷偷养在后花园的红莓,她对它有着为所欲为的权限。
宋猷烈,你给我等着!
脚步在房间快速兜着圈,她在想要用什么办法教训他,对了,她有枪,一把装有消音筒的枪。
十一点,睡袍下摆在走廊地毯上拖行着,扇形的衣袖把她双手遮挡得牢牢实实,左手拳头紧握,右手拿着装了消音筒的枪。
她要用这把枪打开宋猷烈的房间门,再用枪口指着宋猷烈的太阳穴。
当然,她是不会打爆他的头。
她只是想格陵兰岛来的孩子深刻感觉到枪镗里的硫磺味。
枪口如愿以偿对准房间锁眼。
但,最后关头却没扣动扳机。
为什么没扣动扳机戈樾琇也不清楚,也许她是想给宋猷烈的书房窗户开一枪?然后勒令不让修窗户。
这样一来,以后宋猷烈学习时,那个枪洞就会提醒他,他都干了些什么。
来到后花园处,枪口指向宋猷烈书房窗户,可最终还是没扣动扳机,甚至于怕被发现,不敢多留。
这让戈樾琇气坏了,回房间路上一直在生气着。
当那抹身影出现在她房间阳台楼梯口时,三步做两步跑到他面前,问你怎么来了?
花园十分安静,她的声音很清楚。
细听,可以窥见那缕声音带着几丝欣喜,不应该是生气吗?
他没回答,目光聚焦在一个方向,顺着他的目光,戈樾琇看到自己手里的枪,慌忙把枪藏在背后。
低着头,上了楼梯台阶。
宋猷烈站在第六节台阶上,戈樾琇站在第四节台阶上,低着头,问:“你怎么来了?”
这次,他回答了。
“我来看你有没有被气坏了。”
呃……
“没。”声音低得就像蚊子般的。
“确信没被气坏?”
“没。”
他伸手触了触她头顶,那种感觉有点像她在安抚发脾气的阿布。
阿布最近总是很容易发脾气,兽医说那是季节性导致,季节性再加上孤独感,所以脾气会比较坏,兽医还建议她让阿布生孩子。
可,她又不是阿布,摸一下头顶就好了。
拉住想离开的宋猷烈。
“还说不生气?”他语气轻飘飘的。
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