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不知道,当时有一个人脸红红的,脸红红的紧张兮兮的,觉得有趣,等回过神来,已经把奇怪的事情做完了。”
“那个脸红红紧张兮兮的人是我?”闷声问着。
“那还能有谁?”一丝丝懊恼,一丝丝困惑,“脸红红的,紧张兮兮的像夏令营时,从菜园子里采摘到的红番茄,很有趣……也很可爱,想……想逗她一下。”
镜子里映着她此时的模样:张开嘴想说出一点什么,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原本苍白的脸色以肉眼可辨的形式涨红,通红。
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发呆,直到电话彼端传来声音:“还有事情吗?”
“啊?”
“我在问你还有事情吗?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啊……
“好,好好的,那你快去忙你的事情。”嘴里喃喃说着挂断电话。
约半分钟过后,戈樾琇再次拨通了宋猷烈手机号,她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电话接通。
不给宋猷烈任何机会,先下手为强:“宋猷烈,我没有脸红红,也没有紧张兮兮的,我一点也不像菜园子里的红番茄,还有,以后不许做那些奇怪的事情,也不许说那些奇怪的话。”
电话彼端半响也没传来声音,宋猷烈生气了?是不是因为刚刚她说的话太冲了?
也对,他可是第一次夸她可爱。
可爱?他夸她可爱了?他……真夸她可爱了?
这个征兆是不是说明他本来很快就要被她迷住了,她的这话又让自己打回原形了。
如果那样的话就糟糕了。
戈樾琇心里很是懊恼。
握着电话,紧张兮兮:“宋猷烈?”
懒懒的声线:“在听着呢。”
大大松下一口气,在听就好,干巴巴说着宋猷烈你还不知道吧,我刚刚和你说的那些话是恶作剧来着。
“恶作剧?”
“是的,恶作剧!”
紧张兮兮等着,听到从电波传达至耳畔的笑声,戈樾琇的一颗心才真正放下。
“那是不是意味着以后可以做一些奇怪的事情,说一些奇怪的话?”宋猷烈问她。
想了想,这样一来她的这通电话是不是白打了。
于是她和他说:“可以是可以,但也不能太奇怪。”
“晚安。”
“晚安。”
把手机放回去。
这时,戈樾琇都不知道是手机导体导致她手掌心发热,还是她手掌心的热源导致手机发烫。
在发烫地何止是手机和手掌心,在发烫的还有脸颊。
一步步往镜子里的自己靠近,镜子里的脸和镜子外的两张脸都要粘在了一起。
触了触镜子里的人,喃喃问:你是戈樾琇吗?
一片寂静,恍然想起,直到电话挂断她都没在宋猷烈那里得到确切的答案。
垂下眼眸,低低说出:“你都快要不像戈樾琇了。”
戈樾琇不像戈樾琇,而宋猷烈也不再像宋猷烈了。
一切都是为了把宋猷烈迷住,所以,戈樾琇没关系,睡前,她和自己说。
再一天的下午到来,和之前一样,一小时补习时间走完,不耽搁一分钟收起课本。
这个下午戈樾琇还真掌握了不少挪威日常用语,在如何更快更便捷的掌握语言精髓上,宋猷烈一点也不输给戈鸿煊高薪聘请的外语老师。
把她送至房间门口时,宋猷烈忽然问起戈樾琇社区活动的事情。
回到洛杉矶一个礼拜后,戈樾琇听从了卡罗娜的建议,报名参加她一位朋友创办的公益社区活动。
卡罗娜说,这类社区活动可以帮助她融入集体生活,半个月下去,效果似乎不错。
戈樾琇所服务的社区成员大多数年纪在十八岁到二十岁之间,服务宗旨为在公共场所募集筹款帮助一些社会边缘人物。
周一,周三,周日上午戈樾琇都会带上募款箱来到人潮较为密集区域,从开始直挺挺站着等过往行人把钱投入募款箱里;到主动走到长相看似较为温和的人面前表面来意;到逐渐开始撒网式“我们现在需要您的帮助。”
两天前,社区负责人告诉戈樾琇,她筹集的资金帮助了一名失去左腿的人安了义肢。
这事让她和卡罗娜通了一整晚的电话,那些话都可以抵得上她一年说的话总和。
这会儿,宋猷烈问起这事情,戈樾琇心里乐坏了。
她和宋猷烈讲她在募集时碰到的有趣事情,第一天上街募捐她就闹了笑话,一位男士往她的募集箱投了五美元,她和那位男士理论,为什么皮夹有五百美元才给五美元,男士问她那应该给多少,她说至少得给十美元,她还说自己每次到餐厅给服务员十美元小费,当然,那是最少额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