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宋猷烈没打过戈樾琇的后脑勺,但十七岁的宋猷烈唾弃过戈樾琇。”宋猷烈告知她。
嘴张了张,想叱喝想发脾气,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黑暗中,那道声音又低又沉:
“戈樾琇,我唾弃你,唾弃你乐不思蜀。”
“戈樾琇,我唾弃你,唾弃你像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俗人,外面的世界有什么好的?”
二十一岁,两次惊鸿一瞥,少年红色机车穿过宽银幕的法拉利广告牌,紫罗兰花墙下,打着发蜡,精致得让人不敢仰望。
再见到宋猷烈时是在摩尔曼斯克。
极夜时节,中午。
穿着印有“列宁号”破冰船飞行夹克的少年立于皑皑白雪之中。
低沉的声音还在继续着:
“戈樾琇,我唾弃你,唾弃你的冲动轻浮随便,唾弃你仅用七十二小时就决定嫁给一个陌生人。”
这家伙,唾弃她冲动轻浮随便她不能接受。
拉起他的手,牙齿印在他手腕上,轻轻一咬。
好了,惩罚结束。
接下来,她要好好休息了,因为很快她就要见到她那亲爱的小姨,她需要精力给小姨寻不开心。
只是,飞机抵达洛杉矶,她去见贺烟,宋猷烈要怎么办?
航班准时抵达洛杉矶。
宋猷烈让戈樾琇先走,也没告诉他要怎么办,离开时,宋猷烈和维珍航空总裁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
只几眼,戈樾琇就在接机的一众人中找出贺烟。
她的小姨一如既往,着装低调。
记忆中,贺烟的衣柜首饰盒值钱东西没几样,最开始,戈樾琇还以为那是她在装模作样,到了后面,戈樾琇才清楚,她那小姨压根对奢饰品珠宝货币等等等等都没什么兴趣。
那么,一门心思爬上戈鸿煊的床是为了什么呢?戈樾琇很好奇,毕竟,她那父亲大人能给的也就只有那些。
穿在贺烟身上的那件大衣让戈樾琇有点担心,大衣会把贺烟那副小身板压垮。
小身板?不,在戈鸿煊书房里,小姨可是给她呈现出了另外一面,也许就是那种表里不如一吸引到她那父亲大人。
她的小姨一如既往的体贴,连天气元素都提前考虑了,约翰内斯堡烈日炎炎南加州夜晚寒气袭人。
看着贺烟臂弯里的大衣,待会她要不要告知“小姨,大衣阿烈在机场已经给我买了。”
笑,冲着贺烟扬手。
停在贺烟身边,眯起眼睛,打量。
她的小姨状态不是很好,可是被她给气的?
凌晨三点,洛杉矶市区依然车水马龙,贺烟开的车,戈樾琇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出机场她就等着贺烟和她开口,比如问她怎么没看到阿烈。
但贺烟一直紧闭着嘴。
倒是她,开始不耐烦了。
三点十分,冷冷说我想知道鲜于瞳的事情。
车厢依然沉默成一片。
“我想知道鲜于瞳的事情,听到没有!”提高声音。
“现在你需要休息。”一如既往的平静腔调。
果然是能长时间和戈鸿煊保持情人关系的女人,听,这语气真诚度百分百。
很好,很好。
目光盯着车内镜,扯开毛衣领口,落在锁骨上的粉色草莓印记很清晰,她看得这么清楚,贺烟不可能看不到。
透过车内镜,四只眼睛撞在一起。
映在她锁骨上的粉红印记成功让贺烟的脸色变得难看。
“小姨,你应该猜到这来自于谁的手笔。”盯着车内镜里的那张脸,吃吃笑着,“小姨,你一定想不到阿烈有多坏,机舱虽然没开灯,但也不能那样做,万一那两个孩子醒来呢?”
还想采用沉默战术?是不是这样会让她看起来更像一个好人?
“小姨,你干过什么心里应该再清楚不过,但你应该怎么也想不到,你爬上了戈鸿煊的床,阿烈有一天也会爬上戈樾琇的床。”
嗯,很好,脸色变得难看了。
“想不想知道我和阿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很明显,她的小姨不想知道。
“还是,”拉长声音,“我们要谈谈你和我爸爸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贺烟的脸色现在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那目光简直把她当成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