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员外被许老爷这话激得头发都要竖起来,实实在在的火冒三丈,抬手就掀翻了手边的桌子,指了一下身后的随从,“先给我砸喽,看来不下手不能好好说话了。”
这回许老爷没来得及开口呢,庞家的随从和下人就已经动上手了,屋子里唏哩哗啦地一通乱响,要不是镇长和许老爷、庞员外都躲到栏柜附近去了,铺子里大概连这个唯一的物件也剩不下了。
许老爷也没想到庞员外说动手就动手,看到屋子里乱得一塌糊涂的,他突然就有点手足无措了,没想到自己一句就把庞员外激成这样了。
“世侄女儿,真是对不起,没来得及拦呢。”他有些抱歉地看向刘英男,自从刘英男说了那样的一通话,他对这位刘姑娘的感观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像此时她的表现一样,铺子顷刻间被毁成了这样,小姑娘没有半点儿的慌乱、害怕或者心疼,很是平静的站在那里,波澜不惊,光是这一份定力,就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到的。
“没关系,谁砸的谁赔就是了,不光是这些桌椅的钱,就是今天耽搁的收入,也得翻着倍的给我还回来,不信咱们睁大眼睛瞧着,看看最后谁是赢家。”
刘英男此时气势全开,当年总裁的风范尽显无疑,她不是个找事儿的人,但事儿找上了自己,她可也绝对不是怕事儿的人。
“怎么,不相信我的能力,好啊,你们现在还想做些什么,还能做些什么,都尽管来吧,做什么我都接着,只不过……”
她话没说完,许老爷就把话接了过去,“只不过怕你们接不住,咱们过了今晚再看,我世侄女儿说的话,就是我要说的。”
“你们既然动了手,那就不要后悔,希望明天你们能兜得回来,我知道庞员外一直对我们两个人在宁安镇上的身份耿耿于怀,也算是巧了,借着这次机会,看看我们两个人的手段吧。”
许老爷并不是不知道庞员外那些小心思,他就是一直没怎么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但今天庞员外咄咄逼人的态度,让他也是有点儿火了。
虽然这次是借了刘姑娘的势,可许老爷清楚,经过了这一回,他和刘姑娘就算是拴在一处了,日后报答的机会自然是有的。
说话间,他把目光又转向了镇长大人,“希望您也能兜得住,镇长大人,你不是不想管刘姑娘的事儿么,那就干脆别再插手了,不然结果会如何,谁也说不准。”
在许老爷没有开口说话之前,刘英男虽然话说得强硬,其实并没有十足的底气,完全是一口气在撑着,等到许老爷把话说出口,刘英男已经有了八、九成的胜算了。
很明显,许老爷完全是在按照自己昨晚预定的计划在走,只要明天能把那一位请来,或者说那一位愿意来的话,那就是稳操胜券了。
“你不用拿话吓唬我爹,姓许的,在这个宁安镇上,你说话还没那么好使,我们家和表姨夫才是宁安镇上有话语权的人,你们就算是把事情拖到了明天,也是一样的于事无补。”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庞家二少爷也就没什么顾忌了,自家爹爹一直让姓许的压着一头,这是百姓们公认的,他可不想失去了这次把他踩在脚下的机会。
而庞二少疯狂的叫嚣,让刘英男很无语,叫唤的鸟不长肉,嚎叫的狗不咬人,那些真正疯狂的恶狗,想要咬谁的话,肯定直接就冲过来了。
“二少爷你既然这么有自信,也别白说这么多有的没的浪费力气了,咱们就明天见真章吧。”
刘英男的话,终于让镇长大人听出了苗头,许老爷和这位刘姑娘一再提到明天,看来,明天肯定会有什么重要的人物要来,自己还是别再往里掺和的好。
“既然许老爷和刘姑娘都说明天再解决这件事,那咱们不如明天再来,至于这铺子里的损失么,也都明天再说吧。”
“明天如果庞家兑不下白氏的铺子,那就要赔偿白氏的一切损失,如果庞家兑下了白氏的铺子,那也就无所谓赔偿不赔偿了,自己弄坏自己的家什,也没啥可说的。”
没想到看着贪钱好色的镇长大人,还有这样的心计呢,明显他是看出了自己这边可能有个强硬的后台,这话说得倒是有几分漂亮,两边不得罪,一切都看明天的发展。
“成,明天就明天,我们庞家也不是讲理的人家,到了明天如果你们还想扯皮,那可就别怪庞家不客气了。”
庞员外一甩衣袖出了铺子,庞二少爷自然紧跟着出了门,下人、随从在后边乱成一团,门外的百姓自然也躲得远远的,怕自己成了泄愤的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