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英男这次没有先去孙府,而是先去了三皇子的府上,她想先跟三皇子通个气,知道事情该如何解决了,才好决定自己该怎么跟孙府做交待。
毕竟这事儿瞒是瞒不过去的,孙府不把这事儿直说出来,不是不了解实情,而是怕自己尴尬,当初人家可是把自己查了个底儿掉。
自己这次从家乡回来,如果不主动地把事情跟孙府交待清楚,仗着人家的信任就装成若无其事,那真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何况自己还带了俩人出来呢。
想得是挺好的,只要老老实实地把事情交待清楚了就好,但进三皇子府的时候,刘英男心下还是一片忐忑的,就怕自己会给义兄添了麻烦。
“三哥,我来看你了。”一进了门,刘英男就先把点心举着给三皇子看,先把自己的心意呈上来,好歹赚个情面,“我亲手做的,您趁热先尝尝。”
怕来的路上凉了,刘英男用了保温的食盒,下面带个小碳盆的,虽然是在深冬时节,但食盒里的吃食却是温的。
“哟,小丫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你有什么图谋,又想让哥哥替你办什么事儿了。”话是这么说,三皇子老实不客气地掀开食盒,捏了块点心出来。
“哎……!还是这么好吃,怎么我家厨子虽然得了方子,这味道做得就是不如你呢。”三皇子嚼着嘴里的点心,有点不甘的边感叹边撇了撇嘴。
“那是,他们再怎么用心,也不是妹妹我亲手做的啊,怎么可能是一样的味道呢。”刘英男狗腿地上前,帮着斟了杯热茶,递到了三皇子的手边。
三皇子老实不客气地喝了,这才又道,“越来越有陷阱的感觉了,老实说,你到底有什么事情要求我,赶紧的,别墨墨迹迹的,我这心里更不踏实。”
递了个湿帕子给三皇子擦手,刘英男这才吭吭哧哧地把事情跟三皇子学了一遍,顺便也介绍了自己的两个弟弟给三皇子认识。
结果三皇子听到刘英男把自家的事情老老实实地交待之后,他就笑个没完了,简直快要笑摊在椅子上了,气得刘英男真跺脚,要不是有两个弟弟在,她简直想上前狠掐这位皇子义兄一把。
三皇子终于是笑够了,整个人懒懒地道:“你说说你,就这么大点儿事儿,倒像是多为难似的,一个乡下的莽夫,还是个不着调的,治他还不轻松么,看哥哥很快就会帮你解决的。”
在三皇子的眼里,一介庄稼汉,完全不在他的眼里,虽然那位是刘英男的亲爹,但只要不弄死他,吓破他的胆子,不让他胡乱说话,还不是手到擒来么。
“三哥,我不是怕刘永福那边作怪,以我现在的身份,我也不会怕了他来搅乱,只是,我怕有人会翻出我的这些糟心事儿来,给你添不痛快。”
刘英男是真的担心,皇上虽然身体不见有什么不好的,但下面的皇子可都在蠢蠢欲动了,谁知道谁先下手治了谁呢,能少一个总归是宽心一分,皇子们可没有谁会不忍心的。
“我现在再不济,也是你认下的干亲,万一有人拿我的事做文章,说我不认亲父,不遵孝道之类的,倒害得你失了声誉就不好了。”
想要坐上那个位置,那就得半点儿污点皆无,起码不能是不孝、不忠这样的污点,这样的污点一旦沾上,可就不会是随便能洗涮的了。
刘英男的话说完,三皇子的眉毛都立了起来,一脸的寒霜,气势迫人,把两个小少年吓得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敢动,连喘气儿都憋着,尽量小声。
伸手点了点小丫头,三皇子没形象地把自己往后仰了仰,“你呀,真是担心太多,胆子又太小,有哥在呢,这点事儿哪算个事儿了。”
“这类事情哪个皇子身边都会有些的,难道都是独守空门过日子的,三亲六故的谁也不比谁少,就看有没有人揭出来罢了,我算是干净的。”
“哼,就怕他们不揭呢,若是谁把这事儿揭开来,那大家就都别藏着了,一齐往开了揭吧,看看最后到底是谁输谁赢。”
三皇子说这话时,语调是调侃的,却又是阴冷的,他的那些个兄弟,就没有一个是贴心的,既然这样,大家就一起折腾吧,谁也别消停了。
听话听音,刘英男却是听懂了,自己再叫三哥,两人也只是干亲,如果那几位真有事儿,又都是正经亲戚的话,自己这点儿事儿还真就不算什么了。
到底是那人不慈在先,自己又是死过一回的了,就算是扯出了孝道、伦理来,自己也还占着一半儿的理呢,何况自己又接了母亲出来,总归不算是遗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