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一旁的伙计凑了过来:“这是王爷特意定制的,请了特级的师傅,一整块的玉就雕了这么一支玉笛,价值连城啊。”

“不过,拿着一座城池在嘴边吹,原来轻昂灵秀的笛声只怕会被这城池压死,失了本性,”慕梓悦笑嘻嘻地说,“亦轩兄你说呢?”

夏亦轩愣了一下,缓缓地说:“相由心生,只要心中没有城池,它便是一支普通的笛子。”

慕梓悦耸了耸肩:“看来,这玉笛只有亦轩兄能用,我等俗人,没有这种气度啊。咦,我记得亦轩兄不会吹笛,怎么忽然也对这个有兴趣了?”

一旁的夏刀上前一步,刚想说话,夏亦轩摆了摆手,制止了他。“梓悦说的也对,何日有幸,可以听听梓悦的笛声?”

这是慕梓悦心中永远的痛——她喜爱吹笛,却吹出来五音不全!她岔开话题道:“竹笛吹得好实属不易,这么多年来,我见到的吹笛好手实在不多。”

夏亦轩饶有兴趣地问:“梓悦都听过哪些人的?”

“东城乐馆的馆主、潇湘楼的风玉、宫中的乐师、费小侯爷……听过的人多了,不过,吹得最好的那个人,我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慕梓悦想起木齐山下那笛声,不由得悠然神往。

夏亦轩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能让梓悦如此挂念,必然犹若仙音。”

“我在木齐山麓下听了四年,只觉得一年比一年精进,这辈子要是能见上此人一面,此生无憾矣。”慕梓悦怅然说。

作者有话要说:本王又出来溜达了,潜水的亲们,你们还好吗?!

7第 7 章

从德起轩出来,已经将近申时,慕十八默不作声地跟着慕梓悦走了好长一段路,这才不解地问:“公子,你怎么和这厮好言好语了起来,以前的事情你都忘了吗?”

“什么事?我怎么不记得了?”慕梓悦逗他,这个亲卫并不是她手下最得力的,却是她最喜欢的,可能是因为曾经撞坏脑袋的关系,有些直来直往,不懂得迂回。

“管事都和我说了,以前瑞王府曾经和郡主定过婚约,后来因为郡主执意要跟去征西军,瑞王府便说郡主桀骜不驯,不守妇道,居然便要退婚,郡主死的时候,他们连个人影都不见,据说那夏亦轩还去了南边风流快活,这还算是人吗?”慕十八忿忿地说,“老王爷故去的时候,事出突然,先帝还派人开棺验尸……这十有八九也是他们在捣的鬼,公子你承袭了王位之后,那人和你作对的事情还少吗?他简直就是我们广安王府的克星!”

慕梓悦的思绪飘忽了起来,其实,年少的时候,夏亦轩在她脑中的印象实在不深,他身为瑞王世子,自幼早熟,很少和他们这群官宦子弟玩在一起,瑞王府来提亲的时候,她当然不乐意,后来执意要去征西军中,有一半原因便是因为这亲事。

现在想来,这亲事必然是因为瑞王府想要拉拢广安王府,后来因为她的一力拒绝,她的父亲也有些犹豫不定,自此便彻底得罪了瑞王府,现在慕梓悦和夏云钦君臣情深,便被瑞王府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十八,你太天真了。”慕梓悦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步往前走去。

慕十八有些似懂非懂,不过他很快就不想了,跟在她后面喜滋滋地说:“明白了,公子做什么都是对的,小人只要照着做就对了。”

刚过一个转角,怡青茶馆又在眼前,馆里有三三两两的人结伴而出,想来是里面的聚会已经结束。慕梓悦情不自禁地往三楼一瞟,不由得呆了一呆,只见沈若晨站在栏杆处,衣袂飘飘,手中拈了一支长笛,笛声呜咽,正吹奏着一首不知名的小曲。

慕梓悦的心仿佛被什么撞了一下,整个人都发热了起来:祭奠那天沈若晨从木齐山而来,他又会吹笛子,难道说,在木齐山下那个吹笛人就是他?他为什么会每年这个时候都在那里?又为什么从来不出来见她?难道说……

沈若晨看到了她的身影,笛声戛然而止,旋即他便收起了长笛,走入了厢房。

“公子!公子,你中了邪了?”慕十八叫了她两声,暧昧地笑了。

“人不风流枉少年。”慕梓悦心痒难耐,却又怕被沈若晨轻看了,踌躇了片刻,刚想派慕十八去探探口风,茶馆里的小二登登蹬地跑了出来。

“王爷,雅室里的沈公子请您上去说话。”

雅室里居然坐着三四个人,茶香阵阵,言笑晏晏,只是一见到她进来,便都静了下来,一个个上来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