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查哈地一下笑出声:“牛逼牛逼,包养影帝?你也不怕说话闪了腰。”
姜皓略微不满他们转了话题:“所以姜子殊真的找个了金主?他金主也不知道给他挑挑通告,小姜身体不好,参加这个节目对他来说有点辛苦。”
池亦勋突然道:“你很看不惯他?”
姜皓:“我就是觉得他靠背景——”
池亦勋:“我也是靠背景。”
姜皓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不是、亦勋,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跟他怎么可能一样?”
池亦勋兴致缺缺地摸了包烟往加油站外面走,姜皓连忙追上去。他们正好碰上回来的姜子殊,姜子殊冲他俩笑笑,池亦勋点了点头,姜皓的表情却有些不善,姜子殊回来后走到祝良机身边:“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
姜子殊很擅长察言观色,他敏感地意识到姜皓对他突如其来的恶意可能跟刚才那通电话有关,见他脸色都有些白,祝良机转移了话题:“刚才是先生打给你的?”
“嗯!”姜子殊眼睛立即变得亮晶晶的:“他说他过些天要来拉萨休假,刚好就是我们到的那几天。”
“真的?”他这么高兴,祝良机也放松下来:“那你们多在一起玩玩。”
邦达到八宿的路难走,翻业拉山时间已快接近凌晨,这是他们第一次骑夜车。为了避免上次过隧道那种意外,皮卡跟在后面、路虎在前方开路。高原地区的星群碎钻般铺满天际。进八宿时他们不幸地遇上了封城,导演组跟守门人交涉了一会儿,说明他们认识的人已经在八宿城中预定旅店后守门人才放他们进去。
到旅店楼下,先前订房的工作人员下来迎接,工作人员非常抱歉地说只订到了四个单间和一个标间,可能有两位嘉宾需要一起住一晚。贺栖川刚想开口,池亦勋已经抢先道:“我和祝良机吧。”
惊。
祝良机对上美少年的眸子,后者理直气壮:“小姜晚上有些事,不方便和我住一起。”
如果没记错姜子殊确实说过晚上要和他那位先生打电话,听见池亦勋这么说,姜子殊抬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祝良机总觉得池亦勋的逻辑有点奇怪、他又不知道哪里不对,总导演见他们这么有队友爱,一锤定音道:“那就这样了。”
池亦勋拿过了房卡,见祝良机站在原地不动,他略略不耐烦:“你怎么还不走?啰啰嗦嗦天都亮了。”
祝良机:“……”
池亦勋:“你的行李在哪?”
祝良机:“我自己拿吧。”
“就你?”池亦勋看了他还缠着纱布的膝盖一眼:“腿伤了就算了,手也不要了?”
说到底对方是在帮他,况且他现在提重物也的确不好,祝良机不太情愿地道了谢。池亦勋没理他,接过祝良机手边的行李后率先去了电梯边。
他们的房间都订在一起,对面是姜皓、再往前走一点是许查。祝良机喝水时背后的池亦勋突然道:“你知道姜子殊的事?”
祝良机含糊地嗯了一声。
“他还真没戒心,见谁都说。”背后的人声音里带着若有若无的嘲讽,这就不能忍了,祝良机回头:“你不也知道?”
“我是无意间听见的,”池亦勋蹙眉:“他太明显了。”
“还好吧,”祝良机放下水杯:“我觉得他们还不错。”
那位先生是个大忙人,对方肯为姜子殊抽出时间来拉萨应该多多少少有真正的感情。偏偏池亦勋的样子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你觉得他们有爱情?”
祝良机没说话。
池亦勋:“根本不可能,包养出真爱只存在于小说里。”
祝良机:“哦。”
小少爷被他噎了一下:“哦?”
祝良机:“爸爸先去洗澡了,儿子慢慢玩。”
池亦勋骂了一声什么。
祝良机去洗澡,池亦勋下楼提自己的行李,他原本想顺手拿包烟,想到房间里还有伤员他又把烟放了回去。乘电梯时池亦勋恰巧遇见了贺栖川,他率先打了个招呼:“贺哥。”
贺栖川嗯了一声。
他们都住在一层,见贺栖川按了楼层池亦勋站在原地不动,沉默蔓延在空气之中。电梯到站时贺栖川开口道:“你和祝良机关系不好,住一起不会不方便吗?”
原来祝良机是这么跟他说的。
池亦勋的手握了握又松开:“小姜要和他金主打电话,我跟他一起不合适。”
“哦……”贺栖川的双眸狭长,没表情时显得有些刻薄,却依然很英俊。旅馆走廊的灯光倾斜一地,贺栖川的声音淡淡的:“你如果不想和祝良机住标间,我们可以换。”
池亦勋抬眸,贺栖川比他略高一些。这一路来他几乎没什么机会跟贺栖川独处,单独面对贺栖川时,他总觉得这男人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气场:“不用了,换来换去麻烦。”
贺栖川的房间离其他人都要远一些,他住在走廊中间,另外几个嘉宾在走廊尽头。快到门口时,贺栖川忽然道:“新都桥那晚你看见什么了?”
池亦勋一僵。
他的脑子里飞驰过无数画面,震耳欲聋的雷雨声、白色闪电划过时亲密纠缠的人影、交叠的唇和舌,他那时总觉得搂着祝良机的贺栖川抬眸看了眼他的方向,想不到对方竟真的发现了他在偷看。
“你为了不出声嘴唇都咬红了,你说他会不会怀疑你?”
“……”怀疑他……什么?
“我和祝良机睡过,”贺栖川边说边拿房卡刷开门,他回头看了眼池亦勋,唇边划开似笑非笑的弧度:“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