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有私心的,就算原主没有,可容汐音现在有。
为什么要去救一群极品妹妹?救出来怎么安置,这事要被李家知道了,又会生出何种事端,她不信萧楚睿没有想过这些,除非他对自己过于自信,觉得自个儿能神不知鬼不觉,可就算如此,那几个妹妹,也不是省油的灯。
“殿下,臣妾说句实话,那几位于臣妾多有摩擦。一来臣妾有私心,二来臣妾不想殿下做这样的事情,万一被皇后的人抓住把柄……而且她们几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这一番话颇为推心置腹,一为他考虑,二自己坦诚了。
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能有这个心思,都是不错了。
当然,人是不会救的。就算她开口,他也不会救。
“你能有这份心,孤甚欣慰。”萧楚睿侧首笑了笑,当真是俊美无双。
殿中明亮,容汐音一双美目弯弯,柔声说:“臣妾既已嫁与殿下,自是凡事都要为殿下着想。”
萧楚睿难得觉得容汐音如此乖觉,她静静温软注视着他,叫他心头一片畅快,沉声道:“且记着,你是孤的妻,但再此之前,你还是容汐音……不必凡事都为孤想,你的想法,也很重要。”
这话就叫容汐音觉得惊讶了,萧楚睿一个古代玛丽苏文男主,在皇权至上、女子出嫁从夫的时代,能说出这样一段话?也只能说,不愧是男主了,觉悟真高。
“殿下,臣妾不想让你救。”容汐音坚定。
很好,他就这把暗中关照也撤去。
“孤知晓,便依你。”萧楚睿微笑。
笑得很好看,容汐音就一哆嗦。
没有什么比大魔王突如其来的温柔更恐怖的了。
容汐音眨眨眼,端起碗筷来用饭,就又听他问起宫宴事宜。
这事就是她的长处了。
蓝秀儿她们具体练到什么程度,她没有透露,只一直保证,成品不会叫大家失望。
萧楚睿始终都没有过问她为何会排舞,虽然可能是蓝秀儿排的。东宫内院是萧楚睿的地盘,只要他想,她做什么,他都会知道。
萧楚睿虽和好人两字沾不上边,但也不是有变态癖好的人,他对监视自己人没什么兴趣,容汐音是他妻子,但凡他想,她做什么都不会逃过他的眼睛。人活着都要需要一些空间,他只需要知晓想知道的便是,没有必要全天十二个时辰向他汇报。
他听容汐音眉飞色舞,笑盈盈的软着声音,说着蓝秀儿她们排练的事情,不知不微微侧身,托了下巴,眉眼弯成好看的弧度,听她缓缓道来。
容汐音说得有些激动,她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才,怎么会编排出这么好的舞,写出这么好的词!话匣子一打开,就有些收势不住,好在最后,愣是叫她往回收了。
“殿下只管那日等着看便是,若是父皇母后不满意,臣妾也定不会叫殿下受到牵扯。”才怪。
“还得多谢殿下信任,谢殿下将宫宴排节目的事情全权交由臣妾。”
容汐音一双宛如月牙儿般的美眸中如坠了盈盈星月,娇柔的嗓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甜味,一张芙蓉美面,胜过白雪,丽色勾人。
他不是一个重欲之人。
他只是被她明媚娇艳的笑容,吸引了视线。
萧楚睿察觉到失态,端了下表情,喉结滚动一下,目光稍有闪躲,道:“你若到时真遇见困难,也不必慌张,孤自有办法。”
容汐音看他表情淡淡,心领神会,知道他这是感到没趣了,幸好她刹车及时。
“谢殿下,臣妾记下了。”
萧楚睿觉得自己有些燥,黝黑的瞳眸中压着火,他眸光微暗,逐渐沉冷,转眸看向重新用饭的妻子。
再多看一眼都觉得不行了。
“你先吃着,孤想起还有事物未处理完,要先回一趟长信宫。”
容汐音要站起来送他,也被他扶住手臂,“不必起来。”
手臂的热意透过轻纱绫罗,传到肌肤,烫得她一愣,可再一看萧楚睿沉着脸,目光幽深冷冷,分明是一副烦躁阴郁的样子。
萧楚睿有些舍不得放手,眸光紧凝在她脸上,停留在她红润莹莹的朱唇上,眸色渐深。
想亲下去。
容汐音也很懵,她重新坐回椅子上,心说自己够小心,够机灵了罢,刚才她说话有那么招人烦吗?她垂下眼睛,眼睫轻颤,把胳膊从他掌心中拿下来,旋即扬起娇柔、惹人怜爱的笑脸,“那,殿下慢走。”
萧楚睿莫名一阵失落,他身子微微一顿,视线从她身上移开,暗哑着嗓音“嗯”了一声。
容汐音摸不准他是什么情况,他是又馋她身子了?还是被她喋喋不休气得?
在目送他离开后,容汐音端着碗,短暂的陷入沉思。
萧楚睿的脸色在出了内殿后霎时便彻底沉冷了下来,宫人不得直视高位之人,除了唐贯外谁也没看见皇太子一番变脸。
唐贯心里打鼓,想着里面也没听见什么动静,太子这是怎么了。
他快步跟上去,低声汇报:“殿下,车上的东西收拾出来了,是一个小包裹,里面装着几本话本子……”
萧楚睿脸色不佳:“话本子,通通烧了。”
唐贯小心瞧他脸色,“可这话本子,都是以殿下和娘娘为主角儿写的。”
萧楚睿停下脚步,侧首看向一脸小心的唐贯。
唐贯用力点点头,“民间常以各路贵人做主角,进行二次创作。尤其是咱大齐公子榜上的青年才俊,最受女子欢迎,不少话本子都是以他们为男主呢!”
“……等会,大齐公子榜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