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狩猎了吗。”
“父皇,特意将我留下的。明日由萧元清带领大家入林狩猎。”
容汐音握下他的手,见他一点都不紧张,不在乎,她自个儿却在紧张,他太淡定了,容汐音总觉得这回的行宫之行处处充满危机感。
“殿下,我总觉得事情没有如此简单。你这几个月,处处压制裕国公一党,裕国公虽然备受打击,但他到底是裕国公,在朝根基颇是稳健,岂会到如今都没有什么动静……再说,你不是说裕国公与幼幼见过面吗,依我推断,他们应当是在谋划什么,幼幼现在是父皇新宠,哪怕她去下毒,父皇都不会怀疑。”
容汐音言之切切,望着他的神情认真而焦虑。
萧楚睿自是不愿妻子在这方面有顾虑,他揉着她的手背,仔细道:“之前我与你说过,裕国公在意名声,想让萧元清的皇位得来的名正言顺。但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至于裕国公急了,他确实会提前将行宫作为事变地点。”
和李家斗了这些年,他是了解自己的敌人。不管是皇后还是裕国公,要揣测他们的行事都很容易。这几个月来,他处处压制裕国公一党,接连掀了几个依附他的家族,裕国公损失掉的人才,并不会那么快就补回来。
他会着急着铲除萧楚睿,都变得那么理所当然。
“裕国公确有此心,哪怕萧元清不乐意,他也可以先让计划进行。待一切尘埃落地,拥护萧元清上位。”
萧楚睿目光放到她身后案几上的小罐子里,伸手,拈了一枚蜜果。
蜜果放到她唇边,容汐音自然而然的张口含下。
这蜜果虽然比之前的比,少了些甜味,但不知怎么回事,萧楚睿喂得这一枚,居然格外的甜,甜的她想再来一个。
她自己拈了一枚吃了,皱了皱眉,奇怪并不怎么甜啊。
“我知道你部署好了,但我还是会担心,裕国公你也不能说他不足为惧。他麾下可有不少能用的人才,加上父皇忌惮于你,我都怀疑哪怕他自然老死,这皇位到最后都要落到萧元清头上去。”
萧楚睿又递了一枚蜜果到她唇边,她定眼看了下,继而张口,含下。
又是一个甜的!
怎么回事!
“对于父皇而言,你的猜测并无道理。”萧楚睿就很平静,只是看着妻子吃蜜果的可爱模样,心中甜蜜,眸里盈着的都是笑。
容汐音哪怕早就已经习惯现在萧楚睿对她展现出来的温柔体贴,脑子里还是会忍不住回味之前萧楚睿的冷颜戾色,就还是会觉得不可思议。
剧情歪到现在,她真香极了。
容汐音喂了萧楚睿一个蜜果,说:“甜吗。”
萧楚睿不是嗜甜之人,蜜果现在的甜度,对他来说刚刚正好。
“嗯,刚刚没有注意,你再喂我一个。”
容汐音于是又拈起一枚,喂了过去。
萧楚睿一瞬不瞬的凝着她,如沉玉般的凤眸里如坠了一池春色,蜜果甜不甜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舌尖卷过的指尖,是会让他为之着迷的甜美。
“是甜的。”
容汐音不信的又吃了一枚,“奇怪了,怎么我吃得都是甜的不到位的。”
萧楚睿轻轻一笑,又拈了一枚,递到她唇边。
“那你再尝尝。”
容汐音不信邪的张口,将他指尖轻轻含下,卷走蜜果。
“甜的。”
容汐音眉眼迷惑,她偏偏不信这个邪,和萧楚睿你一枚,我一枚,互相喂着对方,愣是把小一罐子的蜜果吃光了。
这下好了,晚饭不用吃了。
容汐音直到吃下最后一枚蜜果,才突然悟出了什么。她看着笑得宠溺又带着些狡黠的皇太子,顿时一张小脸俏红,娇嗔道:“人都说一孕傻三年,古人诚不欺我。”
蜜果是真的不怎么甜,甜的分明是萧楚睿指尖之上的温柔与爱恋。偏生她傻了吧唧的没有想到这个,还和萧楚睿互相喂蜜果。
好好的谈论正事,中途变成了夫妻嬉闹。
容汐音俏脸红红,娇里娇气的说到:“你就是故意想看我出丑,这蜜果根本就不怎么甜!”
萧楚睿轻笑,“我尝着是甜的,你怎么就说蜜果不甜了呢。”
容汐音轻哼一声,却被萧楚睿伸手搂过,她顺势窝在他怀里蹭了几下,萧楚睿温热的手掌落在她腹部。
容汐音抬起脸来,娇媚的桃花眸中泛起莹莹潋滟,如拢了一层轻盈的薄纱,只要轻轻一眼,就能教他心甘情愿的沉沦下去。
“那你说,蜜果是不甜吗。”
容汐音眨眨眼,把视线移开,漫不经心道:“……嗯,就还行吧。”
“你说的这般模糊,那定是甜的。”
“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我没有你这样幼稚。”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连时间仿佛都流逝的慢了。
萧楚睿是极其在乎容汐音和她腹中骨血的,他想到最稳健的起事时间,是在她生产之后,届时,外有宣家密室可用,可护得她们平安。
而现在,对他而言,并不是那个合适的时间。
翌日,萧楚睿派人前去通知了司雪影,要与他见上一面。
司雪影放下手中正在修剪的一株小盆栽,目送皇太子的侍从转身离去,继而问小余,“兰絮亭是否在校练场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