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1 / 2)

苏怀远的利箭带着一股凌厉又嚣张的锐气,两支锋利至极的利箭整根没入萧元清胸口,直至箭羽,萧元清瞪目结舌,不可置信的看向萧楚睿,血从胸口涌出,他惊觉喉咙里涌上一团血气,胸口的巨痛在体内四肢百骸扩散开,他最后看了一眼神色阴郁的皇太子,直挺挺向后倒了下去。

双目大睁。

裕国公看着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心神巨震,神色转瞬狰狞,气血上涌,却是一甩马鞭,驾马奔出。

萧楚睿看了眼宣令安,手摇描金折扇的男人扬了扬眉,漫不经心的驾马追去。裕国公想和埋伏军队的将领见面,但他还不知道,赵将军是东宫麾下,至于其他的,那都是不值一提的小角色,能蹦哒到几时。

在场诸人无不震惊,有更惊慌者,看着不远处逼近的混乱,手里的缰绳都要握不住。

文帝躺在地上,高松越一脸惊惧的看完了眼前一场戏,突然惊慌失色的哭天抢地,“殿下,快些将陛下送回行宫,莫要再耽搁了!”

萧元清已死,裕国公跑了,在场有李家的人,也即刻被制住了。这混乱似乎结束的很快,但似乎,还未结束。

萧楚睿冷漠瞥了眼高松越,吓得他立马什么声音也不敢发了。

“来云行宫此番正乱,即便将父皇送回去,也无济于事。”他指挥高松越,“马脖子下面,有贼人李氏要谋害父皇的证据,你且取下,待此番事毕,孤将向全天下说明此事。”

萧楚睿仿佛变了一个人,他在众人面前,从来都是温润如玉,温和知礼的。但是现在的萧楚睿,多看一眼,就叫高松越骇怕。

周围有御林军围护,但周围四处都响起了刀剑相交的声音,血气弥漫,战况蔓延极快,先前还围在外围的诸人,早已驾马离去避难。

李家失去了萧元清,如今已是拼死一搏的地步,倘若此战赢了,李家极其党羽,才有活命的机会。至于皇位,李家那么多儿子,难道还找不出一个能当皇帝的吗!

苏怀远用最快的速度和赵将军汇合,李家的军队抗击不力,节节败退。他这一路行来,看见有不少世家子弟惨遭杀害,他们活得锦衣玉食,遇见这种场面,自会惊慌失措,只想快速逃离,但在战场上,他们又哪里能逃得掉。

他与赵将军汇合,说明了一些情况,这才即刻调转马头,一刻不停的往行宫方向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存稿了,我慌到不行

第95章

来云行宫。

容汐音自一早与萧楚睿告别,便一直有些惴惴不安。

萧楚睿要出发前,容汐音按着他亲了又亲,直到亲到两个人都心满意足,她才抱着他嘱咐早点回来。

萧楚睿眉目含笑,满是宠溺,叮嘱她快些入密室后,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两个人好生亲昵片刻,突然这样分开,容汐音哪怕知道他会安全,也会感到不安心。

夏叶从外面跑进来,眉头紧紧皱起,说:“娘娘,外面有动静了,我们别耽搁了,也快些走罢。”

容汐音看了眼在自己寝殿中间,敞开的一块砖木,说到:“猎场那里你有打听到什么吗。”

夏叶摇头,“并无。”

秀珠从里面背出一小包行李,神情稍急,“娘娘,孙御医他们都下去了,我们也别耽误了。娘娘放心就是,那可是殿下,定会得胜归来。”

她们都知道皇太子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容汐音摸了摸肚子,轻折的眉心稍微平复一些,颔首道:“对,我们先下去。”

她如今最需要保障的,是她的安全。

秀珠连忙护着她下了暗道,暗道两边墙壁挂着的油灯被点亮,虽然做不到全程都是光亮如炽,但于行走而言,已是非常容易。

千越走在最后面,秀珠和夏叶一左一右护在她身边,梦兰和芬儿一早先去密室布置。

容汐音觉得气氛有些凝重,想了一想,便娇娇笑道:“这几天我都没有怎么走动,这下倒是可以好好多走几步了。”

秀珠拧着眉头,小心翼翼扶着她,说到:“多多走动,确是于生产有利,娘娘这胎,六月份就要生了……哎现在却还要遭这个罪受,这魏王,当真是千古罪人!”话到最后,已经有些咬牙切齿。

秀珠这亲妈眼,已经严重到一定地步了。

容汐音拍了拍她的手,刚刚张口说了一个字,就被一声细弱的哭声打断。霎时,所有人都警惕了,千越手里握着短刀,护住身后的太子妃,小心翼翼往前去了几步,就见一粉衣小宫女,坐在两个油灯中间的位置,埋着脸哭泣。

千越并未放松,她脸色寒冷,语气冷硬道:“你是哪宫的。”

小宫女似乎被吓了一跳,她呜呜哭泣着抬起脸,泪水朦胧的看着眼前,将手按到刀柄上的女人,小声回到:“……奴婢,奴婢是五皇子宫里的。”

“……你为何在此。”

小宫女眨着眼,又有泪下来,她的声音带着些沙哑感,说:“……奴婢是听从五皇子之命,来此避难……姐姐,外面怎么了……奴婢家人都在京都,他们不会有事吧……还有五皇子,奴婢真的好担心他。”

原来是个忠主,又担心家里人安危的小宫女。

一听是萧元宁宫里的,容汐音难免带了些怜惜之意,早先她就差人给萧元宁递了封信笺,告诉他文帝亲自狩猎那日,恐行宫要有变,叫他交代一下陆妃,过来这处避难,并告诫他不必再回信。

萧元宁果然是个善良的孩子,这才会让身边的宫女们也耳濡目染。

“你莫要担心,事情很快就会过去,不会危机你的家人,五皇子也不会有事情。”她温声安抚一句,又说:“你在这里哭了多久了,快些起来,与本宫一道过去。”

小宫女暗暗咋舌,泪眼涟涟的抬起头来,看向被护在后面的容汐音,无不惊愕,“太子妃娘娘……?”

“正是本宫。”

话落,小宫女慌里慌张站起来,走近了一些,福身道:“奴婢有罪,不知是太子妃娘娘。”

她站在两盏油灯中间,被一层温暖的光晕镀上一层金芒。

容汐音有被稍稍惊到,这小宫女长得忒标致了些,是那种又干净又乖巧的感觉,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又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但又说不上来,哪里眼熟。

“不必多礼。”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