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事情却并非那么简单,这季姨娘很明显对她怀有狠毒的想法,她怎么可能容忍这样一个不定时的炸弹再次威胁到她和孩子的安全呢。
这次她躲过去了,那下一次,下下次呢?
所以这季姨娘,她今日是怎么也不能饶过的。
夏听凝干脆挑明了话道“那季姨娘,二弟打算如何呢?”
她今日既是一定要办了这季姨娘,那少不得就要扫一下这百里尘轩的脸面了。
果然,百里尘轩紧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虞。
他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怎么对方还如此不识好歹,难道一定要揪着柔儿不放不成。
“此事柔儿也只是被蒙骗了,她确实赏过一只差不多样式的头花给浣苏,只是没想到这个贱婢如此贪心,竟敢偷到大嫂那里去了。”百里尘轩牵强附会的解释道。
“柔儿方才太过相信这个贱婢,这才没有仔细查看头花,让大嫂误会了。”
这一番解释极为勉强。就是瞎子也不一定会信。
夏听凝淡淡勾起唇角道“二弟为了爱妾可真是用心良苦,若真只是丢了个头花那么简单,我一早便卖二弟的面子走人了,岂还会坐在这里讨人嫌。”
夏听凝这话顿时让季姨娘心头一凛,脑子飞快的转了起来。她知道了,她肯定是知道自己让浣苏去下药的事了。
百里尘轩的心中也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大嫂这话是什么意思?”
夏听凝微微抬手,晚玉便将随身带着的小盒子递了过来。
浣苏一见到这个,脸色苍白如纸,任谁一看都知道有问题。
夏听凝微转着手中的盒子看着她道“看来你很清楚里边都是些什么嘛。”
这话一出口,浣苏顿时惊恐的拼命摇了摇头。
夏听凝淡笑着收回了目光,转向百里尘轩道“这是我素日里梳妆时用的胭脂,你可知前些日子我在里边发现了什么。”
百里尘轩紧皱着眉头,夏听凝又继续道“这胭脂里被掺进了麝香,偏偏凑巧的是,我的头花也恰好在那个时候丢了。”
“二弟,若换成你,这事你会怎么看呢?”
百里尘轩沉默不语,怎么看?这事他还能怎么看,丢了的头花在这里找到,证实了浣苏确实去过清澜园,刚巧胭脂里又被发现掺进了麝香,这两者让人怎么能不联系到一块去。
而一个婢女,又岂会无缘无故的去给别的主子下药,说没有人在背后指使,又有谁会相信呢。
只是,百里尘轩睁着眼眸道“话虽如此,但大嫂也不能肯定一定是浣苏下的药吧。”
偷盗一事他可以全推到婢女身上,但这下药,却是万万不能承认的。自己的小妾下药毒害大哥的子嗣,旁人定会认为是自己授意的,这罪名足够让父王大发雷霆,将他赶出府去了。
沾上这样的事,他这辈子就别想能够翻身了。所以无论如何,这件事都绝不能承认。
夏听凝淡淡抿唇,道“我确实没有证据证明是她做的,不过,两件事那么凑巧,我少不得要请二弟的爱妾和婢女到婆婆那走一趟了。”
百里尘轩闻言还想再开口说点什么,夏听凝轻飘飘的堵住他的话道“二弟只管放心,只要查出季姨娘没有嫌疑,我肯定让人把她完好无缺的送回来。当然,二弟若还是不放心,也大可以跟过来,顺便同婆婆请个安。”
说完夏听凝便在晚玉小心翼翼的扶持下站了起来,屋中的婆子们极有颜色的上前围住了季姨娘,一左一右的夹持着她走。
浣苏也面如死灰的跟在了后头。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素园,尚未通报,夏听凝便被静王妃身边的李嬷嬷给扶着进去了。
一进屋,便见静王妃朝她招手过去坐下,“你这孩子,都是有了身子的人了,这时辰怎的不好好在屋里歇着呢。”
听着静王妃嗔怪的语气,夏听凝轻声解释道“这会过来打扰娘亲歇息,是儿媳的不是。只是园中发生了一些事情,需要娘您亲自定夺。”
静王妃闻言稍稍收敛了一下神色,道“怎么,园中出了什么事吗?”
夏听凝并不言语,只是点头示意身旁的绿芜上前解释。
听绿芜说清了来龙去脉,静王妃怒得顺手抄起几子上的茶盏便朝跪在底下的季姨娘身上砸去,滚烫的茶水泼的季姨娘惨叫了一声,碎裂的茶盏在她额头砸开了一个口子,鲜血顿时往外直流。
季姨娘这副渗人的模样,静王妃全当没看见,一双美目隐含着喷薄的怒火,“好你个季氏,竟有这般歹毒的心肠,连王府的嫡孙你都敢暗害,改明儿是不是也要下药毒死本宫了。”
一想到她那还没出世的宝贝孙儿,差点就要让人给害了。想想她这心里都是一阵的后怕,瑾儿好不容易有了这点血脉,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一个个就都焦躁不安起来了。
静王妃难耐心头怒火,指着季姨娘道“你们还留着这个毒妇做什么,把她给我赶出王府去。”
正文 183 静待发落
静王妃的一声令下,屋中待命的婆子们纷纷上前想要抓住季姨娘往外拖,这让原本跪在地上的季姨娘顿时惊了心,边会开那些那些婆子的手边道“王妃冤枉啊,贱妾岂敢做这等胆大之事,王妃真是冤枉贱妾了。”
一旁的百里尘轩也是连忙上前几步辩道“还请王妃明鉴,柔儿素来温顺,怎么可能会有这样恶毒的心思,这定是误会一场。况且,此事也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是柔儿所为呀。大嫂丢了首饰,胭脂里被掺了药,这两件事极有可能只是一个巧合啊。”
百里尘轩如此为季姨娘辩解开脱,倒不是真的有多宠爱自己的小妾,只因季姨娘若真被定下了罪,他也难逃牵连。
静王妃冷冷的哼了一声,面色如霜的道“巧合,天底下哪来那么多巧合的事情,一个婢女,大老远从捻香院跑到清澜园,就真只是为了偷凝儿的一个头花?这种鬼话你还是留着同王爷讲吧。”
静王妃因为此事而气恼不已,季姨娘又是百里尘轩的人,她连带着对他也自然没有了往日的好脸色。
百里尘轩僵硬着脸色,眉头紧蹙,父王十分看重大嫂腹中的孩子,又岂会相信柔儿。
眼见百里尘轩面对着静王妃无话可讲,季姨娘只能继续凄苦的喊道“王妃,贱妾当真是无辜的呀。难道无凭无据就要这样定了贱妾的罪么。”
说罢更是掩面痛哭,一副蒙冤受难的凄凉模样。
“你给本宫住口。”静王妃的眉角跳了跳,一脸怒容的道“亏你还有脸提冤枉二字,真当本宫糊涂了不成。你若非心里有鬼,怎的在嬷嬷们查到浣苏偷了首饰时不惜说谎力保她,若非你们主仆二人暗地里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否则又岂会护着个胆敢盗窃的婢女。”
季姨娘慌慌的摇着头,急忙忙的辩解道“贱妾岂敢,夫君已是解释过了,贱妾只是一时错看了头花,误以为浣苏手中的那个是贱妾从前所赏,这才会…,贱妾着实是冤枉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