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的名字叫“国王”,规则很简单,五个筛子摇到清一色相同的数量最多的那个最大,是国王,可以提出一个要求,但不能点名,要说清楚条件,满足这个条件的人就要按照他的要求来做。
第一个赢的是厉双江,一把就直接摇出了五个一。
他眼神在江起淮和陶枝之间来回飘了一会儿,不怀好意地嘿嘿一笑说:“在场正在谈恋爱的,说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陶枝叹了口气,总觉得江起淮是什么都不会说的,正在她绞尽脑汁地想着自己有什么无伤大雅的秘密的时候,就听见旁边这人一把冷淡的嗓子不紧不慢说:“我早恋过。”
陶枝:“……”
还能这样?
她迅速接口:“我偷过情。”
“……”
江起淮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疑问地看着她。
“你看我干什么?”陶枝小声嘟哝,“你明明也偷过,还被藏进衣柜里了。”
众人勉强放过了他们。
紧接着轮到蒋正勋。
蒋正勋这人向来不声不响,但都蔫儿着坏,他抱着酒瓶子说:“在场初恋还在的,就亲一个吧。”
他话说完,所有人都看向付惜灵。
大学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谈过恋爱,就连赵明启都跟隔壁音乐系系花展开过一场为期一周的短暂恋情,只有付惜灵始终是一个人。
“除了付惜灵应该没了吧?”厉双江问。
他话音刚落,就看见季繁在旁边懒洋洋的站起来了。
陶枝:“……”
真是为了占便宜连脸都不要了。
厉双江震惊了:“繁哥你一天天跟个花花蝴蝶似的满世界的飞,没谈过恋爱?你说出来你自己信不信?”
“我他妈的?”季繁也震惊了,他暴躁道,“什么叫花花蝴蝶?老子很洁身自好的好吗!”
厉双江有些迟疑地又看了一眼付惜灵:“那……”
陶枝正想着是帮帮亲弟弟加把油还是帮帮闺蜜打个圆场,坐在沙发上的付惜灵倒是已经大大方方的站起来了。
季繁扭过头去看着她,没忍住抿了抿唇,开口道:“要么算……”
他话还没说完。
付惜灵忽然踮起脚尖仰着头,在他的脸上飞快的亲了一下。
季繁:“……”
一片安静,季繁像个傻子似的站在沙发前,连眼神都散了。
赵明启把差点儿掉下去的下巴重新掰回来了,清了清嗓子:“继续继续。”
一直到散场,季繁都还呆滞着。
他像失了魂儿似的跟着人群走出了ktv,同手同脚地走到马路上,然后站在马路边,忽然抬起头来,仰望着天空。
看起来已经不太正常了。
厉双江和赵明启脑袋凑在一起:“繁哥还行吧。”
“繁哥不会第一次被女生亲吧。”
“我懂我懂,”赵明启老神在在道,“那感觉真的是,如坠天堂。”
厉双江转过头来看着他:“你也就谈了一个礼拜,装个屁的过来人。”
赵明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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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刚至的时候,摄影展的一切事宜准备妥当。
工作室包下了西区艺术馆的整个三楼,由业内的几个前辈提供资金支持,主要是为了鼓励圈子里的新生代摄影师,让他们有一个平台能够展示出更多的自己。
所有圈子都是这样,很多人一飞冲天,但更多的人籍籍无名,始终不为人知。
江起淮到的时候,陶枝正在旁边跟人说话,他没叫她,径自走过一面面雪白的展板。
陶枝这些年去过很多地方。
她去张掖拍丹霞地,去云滇的小山村里拍不知名的小小村庄,去天子峰拍过夜月和云海,去极地拍过融化的冰川。
这里满是他不知道的她的眼睛曾看过的世界,有他不在时她一个人走过的足迹。
无论身边有没有其他人存在,她的人生都始终色彩纷呈,充实明朗,就像她整个人一般,灿烂到极致,盛大而辉煌。
江起淮一路走过去,直到站在最后一面照片墙前。
这面照片墙上挂的不是她的作品,署名上只写了两个字:匿名。
上面是一张张老旧的照片,被人细心呵护着塑封保存了起来,那些照片江起淮太熟悉不过,它们曾经在他狭小卧室的墙壁上,安静地陪伴他度过了数个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