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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姐又买了好多荤腥回来,把寄生乐得抓耳挠腮,没进门就全部揽过,一溜烟跑进灶房生起火来。
玉姐虽然累,但看到家中小辈高兴,自己也会跟着高兴,被林琅扶进门时心里头更是美滋滋的,就像养了三个孩子的母亲。
大儿子貌端品正,在外做官挣钱养家,二女儿国色天香,温柔恬静像件贴身小袄,小儿子机灵可爱,平时逗人开心,关键时又能站出来保护家人。
这和和美美其乐融融的生活玉姐不知梦了多久,现在总算齐整了。想着想着两道细眉轻轻一挑,咯咯笑起来。
林琅也跟着笑,娇气说:“可这天底下哪里有要妹妹侍寝的哥哥?”
“那你就当我的儿夫人吧。”玉姐一高兴就乱说玩笑话。
林琅听了装模作样地闹起别扭,嘟嘴道:“母亲,女儿才不要当家里的外人。”
“那我这做母亲的马上把大儿子训一顿,叫他以后还敢做坏事?”说完,二人忍不住大笑。
玉姐擦去眼角的笑泪,说:“少主今晚不回来吃饭,听说被沃公单独留下了。”
“被沃公单独留下是好事还是坏事?”林琅问。
“当然是好事!那些多卿大夫,谁不想得到沃公的器重和赏识?能被沃公留下可是天大的荣耀!”
这时寄生跑了过来,听到林琅的问话,大声说。
他是来找玉姐的,一刻没停地拉住她往灶房跑。
“灶房里所有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就等玉姐大显身手。昨天的香蒲犓牛腴特别香,今天还有吗——”
林琅看着那二人走掉,转身望向半阖的院门,担心起颜沉来。
“魏王冠玉一事在魏宫中就少有人知,我好心告诉你这秘密,要是弄砸了,以后在床榻上可不只有快活。”
林琅咬着银牙,越想越担心。
听寄生说颜沉是大梁名门颜氏的三子,这颜家几代为相,管你魏王是谁,乱世还是治世,都有本事屹立不倒。
这样一个家族出来的嫡子会不知道魏王冠玉吗?不太可能。
知道为何就想不到呢?因为脑子笨?很有可能。
“颜沉,你要是连这事都办不明白就别当谋士了,回家生孩子吧。”
林琅担心到头变成气愤,已认定颜沉会弄砸。她愁眉苦脸地往屋里走,忽然发现一件天大的好事——
今天可以一个人睡觉了!颜沉夜里回来总不至于把她弄醒吧!
……可是,男人的欲念真不能低估。
林琅正睡得香甜,梦境却越来越古怪,身体被一团又重又硬的火焰包住,还有一壶滚热的酒不停往嘴里灌。
没灌多久她就给醉醒了,借着窗外的盈盈星光,看到一个高大的黑影压在身上,用酒气熏熏的嘴堵得她险些窒息。
林琅腾出双手掐住他脖子,在喉结上使劲一摁,总算逃了出来,不等呼吸一口清新空气,扭头对隔壁屋大喊:“玉姐,救我!”
玉姐趴在墙上听了半天,这会儿听到呼救,立即端着油灯跑过来名正言顺地救人。
“少主,你走错屋了,我带你回去。”
颜沉喝多了,什么都听不到,只知道抱住林琅不撒手,到处找她东躲西藏的嘴唇。
“玉姐你让开,换我来。”
寄生气势汹汹地冲进来,手里提着一桶刚打上来的井水。
“不!慢、慢着,先把我拉出去!”林琅大声请求。
寄生才不管这些,他早就想给这个图谋不轨的毒女吃点苦头。不等玉姐阻止,把桶一翻,冰凉的水柱照榻上二人的头顶冲下去。
哗啦一声灌进口鼻,把床褥衣裳浇得透湿,四人的心跳和呼吸都融进细小的水柱里,啪滴答滴答落到地上。
玉姐脸都吓白了,扭头看寄生,已是一张闯下大祸等待惩罚的死鱼脸。
“少主?”寄生悄悄喊了一声,脸上不惧,声音却在抖。
颜沉动了下,慢慢坐起来,一声不吭,任凭水珠从脸上滑下。玉姐终于回神,跑去自己屋里拿来两块干布,战战兢兢地递上。
“少主,清醒了吗?”
颜沉没有抬头,内疚似地轻点两下,接过干布递给林琅。
他默默站起来,抬手遮住半张脸,往门外走,经过寄生时低声吩咐:“去澡房备热水。”
澡房热气蒸腾,却听不到一点儿声音,因为颜沉又闷在水中不肯出来。
一直郁郁不得志,半年了还没被记住名字的小门卿,终于在今日得到了沃公的赞赏,还邀请他参加家宴欢饮到现在。
装进肚子的酒早就不是三杯,但他坚持不晕,就是想立刻答谢林琅昨夜的那个怪梦。
进屋前,颜沉除了头晕眼花,脚步蹒跚之外一切如常,而且情感十分纯洁,只为道谢,顺便分享喜悦。
谁知一看到林琅朦胧的睡颜,和薄薄被单下呼之欲出的窈窕身段,顿时又发了酒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