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宁,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臭豆腐的味道熏得曹澄头晕眼花。他匆匆走过,回头一看,奕宁站在原地,一副嘴馋的模样,说她想吃。
女人的性子就是转的快,明明以前她是最讨厌这个味道的。曹澄只好捏着鼻子,跑去买了。见她吃得津津有味,也不枉自己被熏得差点吐出来。
走到楼下,奕宁说自己到了,让曹澄回去。曹澄走近一步,闻到她身上的异味,顿住脚步。索性一臭到底,拉着她的手,把她拥在怀里,语气坚决得容不得任何人拒绝,“奕宁,我无法再忍受你被人这么欺负。和周起暄离婚,到我身边来。”
“别这样,我——”奕宁一阵反胃,推开曹澄,捂着嘴,匆匆跑上楼,还没来得及到厕所,就吐了出来。联想起身体的种种异常,她的心咯噔一下,摸着腹部,痛苦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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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噩梦般的晚上,留下的除了无尽的恐惧外,还留下了一个孩子。奕宁看着摆在面前的验孕棒还有离婚协议书,陷入了痛苦的挣扎。
回到周家的那一天,阳光异常的明媚。风从树间穿过,一地的光斑跳跃起来。奕宁靠在栀子树上,回想着她和起暄所有快乐的往事,不知不觉涩了双眼。或许,这个孩子可以挽救他们失败的婚姻。或许,她可以再给起暄一次机会,给自己一次机会。
周起暄没想到她居然厚着脸皮又回来了,双臂交叉环在胸前,漠然地问她是不是想要钱。
“起暄,”奕宁心中百感交集,将手覆在小腹上,强装镇定地说,“我怀孕了。”
周起暄愣了一下,完全不敢相信。紧握在手中的铅笔,竟生生给掰断了。好半天,他皱着眉头,终于开口了:“谁的?”
“你怎么这么问?除了你之外,还能是谁的。”奕宁看着他那张没有丝毫兴奋的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调整了下情绪,把打了无数遍的腹稿大声地说了出来,“我不会放弃你的!我不会让你到苏恬身边!我生出来就没有爸爸,我是不会让我的孩子重复我的命运!”
“你这女人——死皮赖脸地缠着我有意思吗?你难道就没有尊严吗?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一点都不爱你。我还很恨你,包括你的孩子。”周起暄重重地扔下手上的文件,重重地甩上门离开了。留下奕宁一人,像根钢针一样杵在地上,唯有那双偶尔动一下的琥珀色眼珠证明她还是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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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腰的一栋小别墅里。
“什么?你说姐姐她怀孕了!你不是答应我不会碰姐姐吗?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苏恬气得把手机摔到了地上,愤愤地想着姐姐就是见不得她过上好日子,处处都要跟她争。
夏雪连忙去安慰她,让她小心别动了胎气,感叹奕宁的肚子真是争气,让苏恬一定要比奕宁更加争气。
“妈,什么意思?”
“一定要生男孩。”没有人比夏雪更清楚,男孩有多尊贵,女孩有多廉价。
“可要是姐姐也生个男孩怎么办?”
“你放心,你姐姐也就生女娃的命。”也没有人比夏雪更清楚,奕宁有多福薄。
苏恬第一次做孕检,便焦急地问时宇是男孩还是女孩。时宇说暂时还看不出来,让苏恬静心等待。
“你家族没有遗传史吧?精神病心脏病羊癫疯色盲都没有吧?”
时宇好笑地看了苏恬一眼,帮她把上衣拉下来,郑重其事地告知,他家族有遗传史,就是个个都是高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