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齐之所以会突然改变主意,其中的缘由,夜城歌大概清楚,他不知道应齐为什么会对他有执念,他也不想知道,然而,路却似乎由不得他选。
夜城歌很想拒绝,他怕看到司若弦很糟糕的情况,可他又那么急切地想要知道。
水牢内,光线昏暗,应杰与夜城东无所不用其极地折磨着司若弦,她十指抚琴,他们毁她十指;她百毒不侵,他们各种毒都往她身上招呼;她忍痛能力非凡,他们使出各种酷刑,只为让她受不住疼痛叫出声来。
司若弦痛得无以复加,似乎下一刻便会死去,好几次意识都开始涣散,被冰冷的群蛇拉回现实,她惊人的忍痛能力,惊人的毅力,愣是让她保持着清醒。
司若弦很佩服自己,她都不知道为何能忍受这些疼痛,远处的记忆有些模糊,似乎,她曾无数次地忍受过不同的痛处,好像,那是有人特意训练的,她想要看得更清一些,却是什么都看不清,仿佛,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
“司若弦,你还真是令我吃惊,我倒是想看看,你能忍到何时。”应杰恨恨地瞪着司若弦,哪怕她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他依旧觉得不够。
司若弦虚弱地抬起头,冷声道“应杰,夜城东,你们两个最好能把我弄死了,否则,我定叫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恐怕,你没有那个机会。”夜城东冷哼一声,手中的毒毫不留情地洒在司若弦已经溃烂的伤口。“你百毒不侵吗?我倒是想看看,你的身体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承受这些毒。”
司若弦疼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以为,已经痛得麻木,然而,当毒素透过溃烂的伤口渗入骨髓之时,她还是感觉到钻心的疼,没有最疼,只有更疼。
突然,水牢内的光线强了一点,司若弦有些恍惚,却没有抬头,她正忍受着剧痛,根本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若弦。。。”夜城歌做梦都想不到,再次相见,司若弦会是此番模样。
她整个人被吊在一个十字木桩上,浑身湿漉漉的,分不清是血、是水;她的身上盘踞了不少五颜六色的毒蛇,衣衫褴褛,已经溃烂的伤口若隐若现;她的头低垂,发丝凌乱地洒下,挡住了整张脸,令人看不到她的脸色与表情;再往下看,她的纤纤十指,不仅肿,伤口亦已溃烂,隐约可见白骨。
不论是眨眼看去,还是仔细看去,司若弦身上都没有一处完好。夜城歌觉得自己的心被人狠狠地砸中,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又似被无数利刃狠狠地刺中,似还不够,还要狠狠地搅动,那么疼痛,无以复加。
夜城歌愤怒得想要杀人,心疼得恨不得代她承受所有的痛,她,不该受到这样的伤害。
夜城歌握紧手中的玄天剑,冷厉地扫向夜城东与应杰,他们敢胆这样伤害若弦,他岂能放过?
玄天剑出鞘,锋芒毕现,杀气腾腾,凌厉的剑气带着毁天灭地之势,直逼夜城东命脉。
夜城东一惊,慌忙后退,凝气,以气挡气,两股强大的气流相撞,迸射出耀眼的火光,火星四溅。
夜城歌并没有收剑之势,反倒是穿破强大的气流,硬生生向夜城东逼近。
在看到司若弦凄惨一幕的瞬间,夜城歌就失去了理智,他脑中只有一个想法:杀了夜城东。
夜城东始料未及,夜城歌的攻势本就迅速,平日里,他的玄天剑是极少出鞘的,然而,一旦出鞘,他想杀的人,几乎没有能够躲得过的,一如曾经的无心。
锋利的剑身泛着森寒的杀气,连着四周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别看夜城东已入魔,依旧不是夜城歌的对手,加之,夜城歌现在愤怒不已,玄天剑在手,夜城东更是招架不住。
夜城歌步步紧逼,夜城东步步后退。
应杰想要出手,却被应齐拦住。
夜城歌根本就是发泄似的向夜城东攻击,逼得犹紧,直到逼得夜城东退无可退,直到玄天剑没入夜城东的心脏,贯穿他的身体,战争,方止。
切清他情。“夜城东,你早就该死了。”夜城歌毫不留情地拔出玄天剑,鲜血喷溅,夜城东无力地倒下,结束一生。
杀了夜城东,夜城歌还不觉得解恨,剑锋陡转,直逼应杰,应杰飞跃而起,躲开夜城歌一剑的同时,凌厉的掌风劈向司若弦,夜城歌心中一急,转身飞跃而去,应杰看准时机,凝力,向夜城歌攻去,应齐眸一眯,拦下应杰的攻势。
“若弦,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疼?对不起。。。”夜城歌奔到司若弦身边,想要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又怕弄疼了她。
闻声,司若弦强撑着抬头,只见夜城歌苍白的脸上满是担忧,他眸中的疼惜与后悔毫不掩饰,甚至,凝上泪珠。
司若弦心里一疼,轻扯唇角,微微一笑“我没事,别担心。”顿了顿“你不该来的。”
夜城歌能来,司若弦心里感觉被幸福涨得满满的,然而,想到他未知的命运,她的心里又是一阵难受,痛,她一个人受已经足够,他,何必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