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最后的赌注(1 / 2)

司若兰与阮麟寒的女儿阮傲霜,比无寂大了三个月,俩小孩都还不能走路,司若兰一个人带着,别说,真累,好在,阿庆嫂一有时间就过来帮着带孩子。

阮傲霜可算是阿宝指腹为婚的娘子了,在阮傲霜出生那一刻,阿宝就知道自己有娘子了,没事的时候,总也喜欢去看那漂亮的小媳妇。

不过,在夜司辰出现后,阿宝就有可比性了,他觉得吧,无寂长得比傲霜漂亮,于是乎,有那么一天,阿宝指着无寂,说长大后要娶他当媳妇,当下,阿庆嫂就解释开了,费了好大劲,阿宝才似懂非懂地点头,知道傲霜才是媳妇,无寂只能是弟弟。

纵是如此,阿宝还是爱极了无寂,总爱逗着无寂玩,比对他那正牌小媳妇可上心多了。

这会儿,阿宝又在逗无寂了,可奈,无寂虽才七月,但可聪明了,相对于傲霜,安静多了,对于阿宝的逗弄,他就从没正眼看过,饶是如此,阿宝仍是不亦乐乎。

“娘亲,无寂为什么又不理我?”阿宝睁着大大的眼睛,无比郁闷地问抱着无寂的司若兰(得,自我们傲霜出生确定了性别那一刻,傲霜就算是阿宝媳妇了,俗话说:早叫,晚叫,早晚都是要叫的,不如早些叫着,从小习惯,于是乎,我们的阿宝从那时开始就唤司若兰为娘亲了。)

司若兰伸手揉揉阿宝的发,慈爱地说“傲霜很粘你,怎么不去跟傲霜玩呢?阿宝不喜欢傲霜吗?无寂也不是不理你,只是不善表达,知道吗?”

阿宝说“傲霜很可爱,很漂亮,阿宝很喜欢,但阿宝更喜欢无寂。”

司若兰心忖:这无寂要是一个女孩子,那估计就没她家傲霜什么事情了。

当然,司若兰不得不承认,无寂长得真的是好看。纷嫩嫩的白里透红的脸,狭长的丹凤眼,眼尾微微上挑,冰蓝的眸子,眉间一点朱砂痣,凉薄的唇,样子还没长开,只是小小婴孩,却能看出长大后,定是如他父母般光彩夺目,风华绝代,美得令人窒息。

尽管是男孩,但看着比她家傲霜可是漂亮多了,小孩,本就难分男女,也不怪阿宝喜欢看无寂。

看着无寂,司若兰便想起司若弦,心里一阵阵地心酸疼痛。

若弦,你到底去了哪里?可还曾记得无寂?

“无寂,你看这是什么?”转眼的功夫,阿宝跑开又回来,手上多了一只草编的蚂蚱,献宝似地放到无寂眼前,道“是不是很可爱?是不是很好看?你笑一下,只要笑一下,哥哥就把它送给你哦。”

司若兰一头黑线,也亏得他想得出来。

别说,孩子七个月了,自见到孩子那一刻开始,她就没见他笑过;自司若弦走的那一天大哭一场之后,她也没再见他哭过。半年的时间,她整天面对就是这么一个漂亮,便不哭不闹不笑的孩子。即便是无意发现孩子的天分异禀,有些不同于同龄孩子,她仍觉得这孩子沉静得令人心疼。有时候,她甚至怀疑这孩子是记得司若弦的,由于司若弦离开,这才变得如此。

其实吧,几个月的孩子,能够记住什么呢?饶是再聪明的孩子,也不可能记得什么呀,除非他是穿越来的。

阿宝耍宝,费尽心思,与以往一样,无功而返,无寂,始终没有笑,但阿宝还是把蚂蚱塞到了无寂手中,无寂的回应是,直接松手,蚂蚱掉地上了。

阿宝见状,拣起又塞,无寂又松,阿宝再拣再塞,无寂还松,如此反复了好几次,终于以阿宝败北,抓起已经有些不成形的蚂蚱回家而结束。

见状,司若兰只是习惯地笑着摇头,但眸中的失落与忧伤,也只有自己品尝了。

若弦,你找到城歌了吗?你现在可好?他们可曾为难你?姐姐和无寂,还有麟寒、傲霜,我们都在等着你回来,可别让我们空等了,否则,姐姐会恨你一辈子。

烈日炎炎,却暖不了司若弦的心,自抚响玄音琴开始,夜城歌便没有再出现,连夜里都不曾来过了,已是第三日了,他依旧没有出现的迹象。

司若弦自嘲地笑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一点停留。

从何时开始,她司若弦手下出来的曲子,竟也变得如泣如诉,悲伤连连,凄婉绵长了?曾经的霸气呢?曾经的狂傲呢?曾经的心狠手辣呢?曾经的杀戮果决呢?

金色的阳光洒在司若弦身上,淡淡地晕染开来,仿若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美得惊心动魄。

如血如火如荼的曼陀罗花海将其环抱,映衬出一抹绝美画面。

然而,待看清她的脸时,你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她变得更瘦了,下巴尖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唇有些干燥,褐色的双眸中掩饰不住的痛苦,前些天的绝望已不在,与其说是轻松,不如说是繁华落尽后的苍凉。

她,已不再留恋,或者说,她只是在拿最后的资本,在进行一场赌博,赢了,她拥有一切,输了,世上再不会有司若弦这个人。

“主子,别再弹了,吃点东西吧。”雨很无奈,已经三天了,不吃不喝,她是真的要绝食到底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司若弦,已经变得不再是司若弦了?

司若弦并未抬头,手上的动作亦未停下,出口的话,声音不大,却足以令雨听清楚“王爷还是不见我?”

雨静默,不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