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绝杀令(2 / 2)

见得灯火通明的屋子,他们便知夜城釿未睡,当下,也不由加快了脚步。

“公主,昱辰,你们怎么来了?”夜城釿正巧着睡不着,便想着出来走走,不曾想,刚拉开门,便见两个小鬼头走了过来,看看天色,不免有些疑惑。

白昱辰开门见山道“明日,我们要回人界,只是过来知会你一声”

“回人界吗?很好啊!替我向你父王、母妃问好。”夜城釿依旧是冰冷的,却是不难从他的话中听出无奈与痛苦。

是的,痛苦!

为着这样一个认知,类无双不由多看了夜城釿一眼,她从来不知道,夜城釿也会痛苦,她一直以为,他是爱着她哥哥,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的,而今看来,这三年来,他与哥哥竟是同床异梦。

“你想回去吗?”类无双不知道为什么要问,明知道自己无权去过问哥哥的宠、侍问题,却也是问了出口。

夜城釿愣了一下,随即摇头“远东国三王爷早已死去。”

他想,并非想要回去,只是想要见那个人一眼而已,尽管,明知不该怀着那样的心思,但总也是控制不了的思念。

“我会将你的话带到。”白昱辰没有说太多,也不知道还可以说些什么。

翌日一早,白昱辰便带着类无双离开了魔界。

这两年多以来,白昱辰呆在魔界,对凡界的世界知之甚少,兴许是对司若弦与夜城歌太过于放心,以为他们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并不会再说什么问题,若他知道他们二人之间的坎坷,恐怕会好一番自责。

从类无恨那里得到一个大概地址,白昱辰便也带着类无双来了,落地处,正是昨日司若弦、夜城歌,与应齐、应杰激战的现场。

阳光明媚,将现场照得犹为清晰。

方圆百米之内,原本碧绿的大树,尽数倒塌,横七竖八地搭在一起,削下的枝头,掉落的残叶,在阳光的照耀下,已是卷曲起来,蔫蔫的;地表皮的沙土明显松动,从其凌乱程度来看,不难想象昨夜战况有多激烈;那些残留现场的血迹,空气中弥漫出的浓浓血腥味,才更是激战后的证明。

类无双扫了一圈,忍不住道“看来,昨夜那场打斗,不是一般的激烈呀。”

白昱辰赞同的点头,不无忧心道“不知道若弦有没有受伤。”

“待见到他们,便是一切都明了了。”类无双已迈开步子离开,待走了几步,方才发现,不知该往哪一处走。

白昱辰看了看四周,一时,也分不清方向,无法确定司若弦与夜城歌究竟会去何处。

心思转动,默念着诀,没多久的功夫,便有一头野狼奔了过来,白昱辰也没有多的废话,直接命令道“带我们去找昨夜在此与人打斗的女子。”

白昱辰能唤万兽,可以有选择性地召唤,此时,唤来的便是昨夜距此地最近的野狼,这样,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令白昱辰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命令是下了,野狼却是没有一点要动的意思,忽惊觉出问题所在,方拿出身上不知从何时多出来的手帕递到野狼鼻子前,让它闻了,记住味道,循着味道寻去。

手帕一收回,野狼动了,脚下如生风般向前奔去,白昱辰与类无双瞬间都有些无语,却也不曾多做停留,直接跃身跟了上去。

行了有多久,白昱辰与类无双都不记得了,待他们停在无忧谷外,看到那开得正艳的桃花时,皆是震惊不已,这都什么时候了?此处桃花竟还开得正艳,简直是。。。匪夷所思。就连魔界也没有见过如此情景呢。不禁有些好奇,这是怎么做到的呢?

“真美!”类无双由衷地赞叹。

入目便是一片粉红色的桃花,随着轻风拂起,花瓣离枝,在半空中舞出一支别开生面的图画,说不出的诱、人,任谁见了都会喜欢。

白昱辰说“若是他们真住在这里,倒也真是会找地方,简直是人间仙境。”

“我决定了,多留一段时间。”类无双立刻宣布自己的想法。

白昱辰笑说“瞧你那点出息,一片桃花林就让你沦陷了。”

类无双似笑非笑地睨白昱辰一眼,道“你若是不喜欢,现在就可以走。”

白昱辰很无辜“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了?”顿了顿,似想起了什么,又道“话说,我们是来找人的吧?”

“这片桃花林美则美矣,但也是会吃的。”类无双微微蹙眉,方才只顾着看桃花了,倒没在意,现在,认真去瞧,才发现,这片桃花林可不是普通的桃花林,每一棵树都有它的存在在那里的道理,每一步,皆透着玄机,这是一个桃花阵,很复杂的桃花阵,一个不慎,便会葬身于此。

显然,白昱辰也注意到了,他说“总能想到办法的,你对那些奇门术数之类的,不也有一点研究吗?”

类无双说“这桃花阵又不是普通阵法,我没办法。”顿了顿,似想到了什么,又道“不如,你召唤一些兽先去探路?”

“你都说了,这不是普通阵法,让它们去,也不过是送死罢了。”白昱辰毫不犹豫地拒绝,转而道“我试试用传音之法,若是若弦能听到,那么,自会有人出来引路,若是不然,那我们也只能等里面的人出来了。”

听白昱辰如此说,类无双也不再说什么,在一旁静静地呆着,赏花。

司若弦受的伤,说轻也轻,说重也重,于她而言,其实也真算不得什么,她纵是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但就忍受疼痛的能力比常人强很多这一点来说,以往受过的伤,定也是不少的,倒是夜城歌,很是看重。

“好好在床上呆着,别下来了。”司若弦想要下床,夜城歌一把将她按回床上。

司若弦哭笑不得“我就后背和手上受了伤,脚又没受伤。”

“这谷里也没什么事情要你操心的,你只要好好休息就成,流了那么多血,头不晕吗?”夜城歌可不管那么多,虽说这样的伤,只要不致命,于他们而言,都算不得什么大事,可是,他看着心疼。

“你以为我是娇弱的温室花朵吗?”司若弦挑眉,道“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定也是身流无数鲜血的人,我杀过那么多人,受伤的次数自也不会少,这点伤,还死不了。”

“我知道。”只要一想到她以前可能受过的苦痛,夜城歌心里就止不住的疼,他俯身亲吻司若弦的额头,道“你以前如何,我没有参与,不能给你最好的照顾,但现在,你的身边有我,看到你受伤,我心疼。”

“那么你呢?”司若弦掀开夜城歌的衣襟,露出白色的绷带,虽看不到绷带下的伤口是有多严重,但从绷带染血的程度来看,定是一条不小的伤口。她俯身,轻轻吻上伤口,道“你受伤,我也会心疼。可你不仅不告诉我,还让素锦他们不许告诉我,可知我的想法?”

“这只是小伤。”夜城歌并不在意,而是端过一旁放着温度差不多的粥来喂司若弦“趁热喝,凉了就不好喝了。”

“我自己来吧。”司若弦伸手便要去接过夜城歌手中的碗,夜城歌手往后缩了缩,道“我来喂你,你手受伤了,一动便又该疼了。”

司若弦扬扬自己完好那只手,道“我受伤的只是一只手,就你这粥,我一只手就够了。”端起来,毫无形象地直接往嘴里倒就成了,吃着还爽。(咳,若弦,你喂猪呢?用倒的。)

夜城歌伸手握住司若弦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笑说“我喜欢喂你,不知这样的答案可还满意?”

司若弦点点头,笑道“还不错。”

夜城歌唇角的笑意扬得更开了,他温柔地注视着司若弦,耐心地喂她喝粥,司若弦也乐得享受,这近两年来,她第一次笑得如此真实,如此没有负担。

昨日与应齐、应杰经历了一场恶战,又负了伤,回来还折腾了大半天,一直不曾进食,这会儿,倒也是真的饿了,吃起来,自也比较快一些。

见司若弦没多一会儿便将粥吃完,夜城歌笑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虐待你了,吃慢点也没人跟你抢,还要吗?”

“吃快一点才有感觉,我才觉得自己正在吃东西。”司若弦说“让素锦去跑一趟吧。”

夜城歌嘴角狠狠地抽搐,典型的司若弦理论,都什么歪理?

司若弦也不在意夜城歌会怎么想,反正,在他面前,是不必在意那么多的,她唤来素锦,让素锦再去盛一些粥过来,素锦应是,接过夜城歌手中的碗便退下。

于素锦而言,能够看到主子与王爷再次毫无嫌隙地走到一起,能够看到王爷放下过往,真心待主子,真心疼主子,真心爱主子,比什么都值得让她高兴。

待素锦走到门前,司若弦又突然叫住了她,正疑惑着,司若弦问夜城歌“你吃过东西了吗?”

夜城歌说“吃过了。”

司若弦摇头“城歌,你什么时候开始也学会对我撒谎了?或许你是怕我提心,可你该知道,我还是比较喜欢听真话的。”末了,才对素锦说“把王爷那一份也一并带来。”

素锦称是,这才退了下去。

素锦一走,司若弦脸上的笑意便消失了,她对夜城歌说“城歌,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也要有谎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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