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2 / 2)

“有敌袭?”

“还是有凶兽跑过来了!”

“不对啊,像人的声音,谁他娘的大半夜的鬼叫?”

一个一个的人,全被惊醒奔了出来,囚狼、姬十三、无紫非杏洛四项七,在夜晚的大漠上睡眼迷蒙、哈欠连天、面面相觑。这答案,很快有了解释,乔青和凤无绝所在的营帐里,又是一声杀气腾腾的“脱!”,顿时,把众人目光全部吸引了过去……

大漠的夜晚,温度寒凉,月光如水,将一望无际的满地黄沙染的青波粼粼,那么亮闪闪地蔓延开去,怎一个壮观华丽!微微的鼾声浅浅浮动在清风吹拂之下,更显寂静。可是总有例外——

就有那么一道干脆利落无比爷们儿的女音,每隔上个半盏茶的功夫,便会乍然响起、震彻天地!

脱!

脱!

脱!

太子爷已经脱的只剩亵裤了。

精 壮的腰身,紧实的腹肌,修长的大腿,开阔的双肩,倒三角的身形,加上黑漆漆如锅底的一张俊脸,乔青一边儿看的口水直流,一边儿笑的眼泪哗哗,在绒毯上打着 滚捶着地乐的不能自已。凤无绝瞪着瞪着绒毯旁边儿的外衣、里衣、靴子、袜子,只觉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

该死的,连百年都没用!

这见鬼的一刻钟,直接把他扒了个干干净净!

什么叫自搬石头自砸脚,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他猛然欺近乔青,咬牙切齿:“运气……嗯?”

乔青刚收回去的眼泪,又哗啦哗啦笑出来了:“哎呦喂,天佑我啊……”

他 逮住她飞快压倒,直叫这货气的双眼发晕。他不过就想问个问题,怎么他妈的就这么难!凤无绝当然不知道,乔青本身的赌术只算一般般,可她搭档会啊,那让他快 要纠结疯了的神秘情敌——冷夏,可绝对是骰子中的高手,赌术上的行家!就像他说的,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乔青和冷夏搭档了那么多年,多牛逼的赌术没 有,可扔个骰子还不是小菜一碟?轻轻松三个六点,赢他妥妥的!

乔青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凤无绝简直怀疑,他要是不压着这货,人能得瑟到天上去。这大眼瞪小眼的状态,持续了老半天,终于乔青憋住了笑,伸手盘住这人脖子:“来来来,你想问啥,流沙海大放送,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了。”

他挫败地叹气:“……是谁教的。”

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乔青张口就来:“冷夏。”

“谁?”

不, 重点不是那人是谁,是男是女,而是她就这么简简单单答了。凤无绝有点儿懵,他一直以为那是乔青心里深深藏着的那么一个名字,毕竟她每次想起来,那样的神 色,怎么说呢,就如同这一生都不会再见,如同跨越了两个世界,他甚至猜测过,那人或者已经……这才是他这么久以来,一直在纠结的原因!他不敢问,显得不信 任是一则,也怕勾起她的伤心事,他想知道,纯粹是不希望两人之间有这么一个疙瘩,一个疑问,横亘着,影响了什么……

然而就在刚 才,他想通了一切,甚至还决定,如果她装傻、不愿说,那他也认了!这辈子,他就在醋坛子里头泡死得了,再不多问多想。结果呢,他满心满肺纠结了这长时间, 从她还是个少年的时候,就盘旋在心里的那么一道疑问,终于沉重地问出了口,人家张口就答了?这个痛快,这个爽快,没事儿人一样!

凤无绝哭笑不得了老半天:“冷夏?”

“唔。”乔青看着他,半点儿犹豫都没有:“你想问的就是这个?”

“听名字像是女人……”

“算吧,”要是有胸没那个就叫女人,那她的确是个女人。可要是比起彪悍来,一百个爷们儿也没她猛!乔青纠结了一会儿,点头:“姑且算她是女人。”

凤无绝忽然就笑了。

这笑中,很有几分哭笑不得,弄了半天,他在这一坛子一坛子拿醋当水喝,那什么见鬼的神秘情敌,是个女人?他一口啃在乔青嘴角:“那你不早说!”

乔青咝咝呼痛:“我靠,你也没问啊。”

凤无绝继续咬她:“没问你就不知道坦白!”

乔青咬回来,坚决不吃亏:“什么坦……”

她 脱口而出,忽然一愣,眨巴着眼睛瞄着脸色黑里透明明显是又郁闷又恼羞成怒的男人,一眼一眼瞄上去,忽然就悟了!这男人,这些年一直不对劲,弄了半天是吃醋 了?吃冷夏的醋?她一口口水差点儿没喷凤无绝一脸,埋在他肩头捶地狂笑了起来,坚决遵从这男人的想法,将满肚子心声毫无保留一点儿秘密都不剩地传递出去: “哈哈哈哈……”

凤无绝气的头发都快冒烟了。

转化为动作,就又是气势汹汹的一口,啃在她耳朵尖儿上:“老实点儿!”

乔青很老实的继续狂笑不止,那得得瑟瑟的笑声打着卷儿的就飘出去了,在重新恢复了寂静的大漠上,鬼哭狼嚎的连凶兽都吓的匍匐了下来。另一个营帐里囚狼捂着耳朵咕咕哝哝:“还说她不是凶兽,这笑的,就是一凶兽头子……”

凶兽头子才不管旁人怎么想,她这会儿正臭美的不行,双腿盘上凤无绝的腰,笑的跟只偷了腥的猫一样:“我说,太子爷,您是不是忒喜欢老子,忒怕我跟人跑了啊?”

他就知道会这样!

他就知道,这货绝对得得瑟个三五年,有事儿没事儿就拿这臭显摆。凤无绝咳嗽一声,低低应了一句:“唔。”

乔青眨眨眼:“虾米?”

他却扭过了头去,打死不看她。

乔 青低低笑了起来,不同于方才那戏谑得瑟的笑,这笑温情暖暖,融融如春,一种说不出的满足充斥着心头。多么深沉的一个人,多么傲慢的一个人,他眼中时常柔情 蜜意,可真正想从他嘴里听见一句甜言蜜语,比上天都要难!迄今为止,唯一的一句,也只有当初翼州客栈里的那一回吧,连表白都是强势的宣告,一副踩了狗屎的 表情。这一个“唔”字,就如同一个印章,那么短促、却那么有力的,轰然镌上了她的心房!

她笑眯眯地仰起头,在这人别扭到爆红的耳朵尖儿上啄了一下,听凤无绝饶有兴致地问:“那个冷夏……”

“唔……”乔青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指尖无耻地跳跃着,一点一点,从他硬邦邦的坚实胸口往下滑:“你真的想,在这个时候,跟老子讨论另一个女人?”

“该死!”一句低咒,什么冷夏什么情敌集体让她们见鬼去吧,凤无绝被她撩拨到口舌发干,喉结滚动,二话不说,转头就深吻了下来。不同于一开始各怀心思的那个吻,此刻才是真正的水乳、交融,既热烈,又缠绵。

那么轻柔的动作,那么浓重的爱意,淡淡流淌在这一方大漠营帐内,这一方黄沙滚滚的流沙海……

乔青和凤无绝走出帐篷的时候,已是第三天夜晚。

同 是吃饱喝足,舔着嘴角一脸餍足状。正在外面围着篝火烧烤那只巨大的褐地蜥尸体的重人,齐刷刷一扭头,顿时集体暧昧的笑了起来。乔青和凤无绝才不理他们,一 个是随便你们怎么想,一个是压根儿就除了自家媳妇看不见第二个人,这两个淡定非常地走了上来,同时飞脚,默契无比的踹开囚狼和项七,霸占着两人座位一屁股 坐了下去。

这大爷一样的,直让囚狼气的吹胡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