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 / 2)

所以傅晏十分的不高兴。

这一口郁气纠结于胸,很快地就觉着越来越不舒服,越来越堵的慌。

虞楠裳端药进来喂他喝,立刻就察觉他的不高兴。因为之前他喝药很痛快的,可是现在,他皱着眉咬着牙,半天不喝一口。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虞楠裳放下药碗,摸摸他的额头:凉津津的。顺势又摸到脸上,还是凉。

“我叫爹爹过来给你看看。”虞楠裳忙着就要去叫自己爹。

“不用……”傅晏歪身伸胳膊拉她。

岂料这一动,就感觉腹中一阵绞痛,顿时就呕吐了出来。这一吐又引的头晕目眩,双目发黑。

“爹爹,你快来看看燕娘怎么了!”虞楠裳惊叫。

虞楠裳忙进来查看,虞楠裳又是倒热水喂他喝,又是高声叫苏子端水来给他擦拭秽物,小院里顿时忙成一团。

等傅晏人稍微好点,发现自己已经成功地把虞梅仁的小宴搅和了:崔华予见虞家有事,只好先行告辞离去。

“你给他吃什么油腻之物了?”虞梅仁很快查出了病因:饮食不当。

“给他吃了几块油炸的面果子。以为这一点东西不要紧呢。”虞楠裳满脸歉然。

“是我自己嘴馋,不怪姑娘……姑娘再给我喝点水。”叫虞楠裳抱着喂着热水,傅晏觉着心情迅速好了起来。

可是病情却很严重,就这一点油腻之物,把傅晏折腾的上吐下泻,这一夜都没安生。

到后来他整个人都软了,不必说站起来,爬都爬不起来。

“快快快,虞先生……又……”昏昏沉沉中他倒还能察觉,虞梅仁像照顾幼儿般细心地照顾着他。亏得虞梅仁平时练武体格健硕,把个傅晏一把就能架起来,换了平常男子还真够呛。

虞梅仁直到凌晨时分才合了合眼。待睁眼一看,日已上中天。

“囡囡,什么时辰了?”他边急急地穿衣服边高声问道。

“快午时了呢。”虞楠裳答道:“爹爹今天就在家里好好歇歇吧。”

“今天恩科放榜,哪里能歇。”虞梅仁急急忙忙洗漱,饭也不吃就出去了。

傅晏这也才给惊醒。迷迷糊糊睁眼,就见虞楠裳的身影在眼前晃来晃去。再定睛一看,傅晏苍白的脸唰地一下红了:昨晚那一通折腾,屋子里不免有些脏污的痕迹。此时虞楠裳正麻利地清洁着。

“又脸红了。”虞楠裳一转头看见他模样,笑问:“身体可好一点了?”

傅晏点点头:“给先生和姑娘添麻烦了。”

“这是说的哪里话,你要记得我们现在是一家人。”虞楠裳说着在清水里洗洗手,擦干了来探傅晏额头。

毕竟是冬日,这经了水的小手冷冰冰的,把傅晏激的浑身一颤。

“啊,我的手凉是不是。”虞楠裳忙往回缩手。

然而傅晏突然一把抓住她手,两手合着握在掌心里。

“我,我给你暖暖。”他垂眸哑声道。

第18章 傅晏的亲昵(捉虫)

对于生长于皇家的傅晏而言,这个动作已然是不违背礼法前提下表达亲昵的极限了。

然而虞家人生性本就比常人更温柔可亲,加之虞楠裳和他爹父女二人朝暮相处相依为命,俩人之间的亲热黏糊劲儿那叫个世上罕见。当下虞楠裳爱屋及乌,把这亲热黏糊也分了傅晏些许。

她任由傅晏握着自己手,就势低头,把粉嫩的脸颊贴到傅晏手上,露出大大的笑,并小猫一样满足地蹭啊蹭。“燕娘你真好。”她说。

傅晏眼瞳缩紧,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侵蚀着他心房,啊,心都要化掉了……那种想不顾一切抱住她的欲望又空前强烈了……

虞楠裳自顾自蹭完,见傅晏顶着一头乱发目光直直地看着她,浑似个疯婆子似的。她忍不住嗤笑出声:“爹爹走的急,今儿个我来帮你洗漱吧。”

“有劳姑娘了。”傅晏这才回过神来。

“你别叫我姑娘了,好生分的呢。” 她边说着,边扶着傅晏垫了枕头半坐起来:“你跟爹爹一样,叫我囡囡就好了呀。”

“囡囡。”傅晏从谏如流——他早想这样叫上一叫了。这个乳名,真是可爱的紧。

虞楠裳出去端了温水来,先给傅晏擦了脸,漱了口,又为他梳发。“燕娘你头发好硬。”挽发的时候,她靠他靠的极近,几乎是贴着他耳朵在说话。

傅晏心中又是一酥,不由得就脱口而出:“以后,你可以唤我阿晏。”

“阿晏?虽说你比我大不了几岁,但毕竟辈分差着,这样唤你不太尊重吧。”虞楠裳已然给他梳理好了,又拿来镜子照给他看:他这卧病在床的,爹爹每天非给他梳发髻带钗环,这哪儿舒服啊,虞楠裳早看不惯了。故而此时把那浓密乌发只用巾帛松松拢在了头顶。

傅晏不看镜子,只看她:“那就先生不在时,我们俩私底下叫。”

“唔,那也好。”虞楠裳放下镜子,伸出两手食指点了点傅晏脸颊。“阿晏!”她调皮地眨巴着眼睛唤他。

再唤一声,再多唤几声。傅晏好想对她说。

偏在此时,院门被又重又急地敲响,吓了两人一跳。

“虞先生,虞先生,是我,华予,我中了,我中了!”伴随着敲门声,是崔华予兴奋的嚷叫。

在厨房给傅晏看着药的苏子跑过去开门。“崔举子,你中了什么?是中状元了吗?”她欢喜地问。

“没错,我中了头榜头名状元!”崔华予简直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之情:“虞先生,我中了头榜头名状元!”他边衣袂带风地向正房走边喊。

屋子里傅晏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还真给他中了……一个状元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值当这般张扬……

虞楠裳下炕迎出去。傅晏下意识地伸手拉她,却没拉住。他懊恼地钻进被窝里,用被子蒙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