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言泽真的离开了,林玖才重新记起挂在她脖颈上的玩意儿,似乎是个玉坠,她用力一拽,除了把皮肤勒红了之后,串着玉坠的细绳却丝毫没有要断的迹象。
最后还是等回了宫,谷雨拿剪子把细绳剪断了,林玖打量这这块玉质和雕工都算不上上乘的玉坠,好半天都想不出言泽送这块玉坠的用意。
“娘娘,这块玉坠……?”,白露瞧着有些犹疑,又有些惶恐。
“有何不妥?”,林玖问道,白露仔细的琢磨了林玖的神情,确认自家的主子确实认不得这块玉坠之后,才战战兢兢的开口:“娘娘,玉坠上雕的是连理枝与比翼鸟,当年您用夫人给您的祖传翡翠玉佩,换来了这块玉坠,不过您入宫之前,已将它还给安王殿下了。”
“本宫用翡翠换这个破烂玩意儿?”,林玖皱着眉不可置信的反问道,问完,才猛地反应过来,这不是入宫前非言泽不嫁时做的蠢事吗?
白露和谷雨不敢接话,只低着头专心的看着绣鞋上的纹饰,林玖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就抬手想要把玉坠给碎了,松手之前,她却忽然想到了什么。
“谷雨,替本宫收好了,本宫拿这破烂儿还有大用处呢。”,说着,林玖随手将玉坠扔到了谷雨的怀里。
谷雨手忙脚乱的接下了,那谨慎又焦灼的神情仿佛捧着一个烫手山芋一般。
皇上的身体近日有所好转了,林玖也终于寻到了空闲,好好的享受软在贵妃榻上小憩的午后。
林玖刚转醒,就瞧见自己的两个贴身婢女正在窃窃私语,“又发生了何事?”
不怪林玖用上“又”字,实在是最近后宫里的妃嫔心思又活泛了起来,整日里折腾些不痛不痒又着实恼人的小动作。
谷雨被白露暗戳戳的推在了前面,她心里暗骂白露的背信弃义,却只能低着头仔细斟酌了词句,“娘娘,娴妃娘娘今日要商议为安王殿下指婚一事,派了人来问您去不去。”
两年前娴妃设了百花宴为贤王选妃,却为林玖做了嫁衣,为此自林玖甫一进宫,娴妃就未曾掩饰过她对林玖的恶意。
而自从半年前皇后病逝,皇帝令四妃共主后宫诸事,却将凤印交由娴妃保管之后,娴妃便愈加爱在林玖面前讨嫌了。
“哦?”,林玖勾了勾唇角,却不见几分笑意,“为皇家子嗣选妃这等要事,本宫竟然才知道?”
谷雨面上不免也带出几分愤懑,“那婢子道是前日皇上才着令下来的,昨日遣来知会娘娘的人被拦在了宫外。”
“这么说,还是本宫的不是了?”,林玖对着铜镜缓缓将口脂抹匀了,冷笑了一声,“这倒是有意思极了。”
“那婢子现下还候在宫外,奴婢是否要将她打发了?”
林玖望了一眼窗外的艳阳,“这天也怪磨人的,留她喝碗凉茶,再让她回去禀告她家主子,本宫稍后就到。”
这一稍后,一个时辰便悄然过去了,一屋子的妃嫔已经把闲话扯净了,此时只是各自摇着团扇,吃着不知添了多少回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