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声响,樗里疾手中的掉在地上。
兄弟死了,自己的兄弟死了,秦王的弟弟死了。
如何回去跟秦王交差?
樗里疾脑袋一懵,顿时一片空白。
“将军···将军···”旁边的人见樗里疾突然停止指挥,立即对他喊道。
樗里疾晃了晃脑袋,勉强定住心神,道:“本将无事,继续阻截楚军。”
而另一边,主战场。
楚军大营方向,突然扬起漫天的沙尘。
接着,一支五千人的楚军,打着党君喜君的旗号,向韩军冲了过去。
申差见状,立即叹气道:“大势已去,我们撤吧。”
虽然樗里疾已经对屈匄这些楚军有所预计,但是依然低估了这些有想法有方向的楚军。
就在秦军拼死阻拦楚军的时候。
楚国援军已到,而韩军率先撤退的消息传到樗里疾耳中。
樗里疾叹气道:“大势已去,传令我军撤离。”
主战场。
“将军,秦军败退,我们是否追击。”左右见秦军鸣金收兵,立即向昭雎问道。
昭雎看了看自己一方,人人露出劫后余生之色。
在看了看秦军,后退中依旧保持阵型,退而不乱。
摇了摇头,道:“此战秦军乃是胜而退,并非被我军杀败。且我军损失太大,勉强追击,只会乱了阵型,到时秦军反戈一击,恐怕还会大败一阵。”
再次观察了一会儿,昭雎下令道:“传令,秦军已经退,令诸军绞杀阵中秦军,不可追击。”
战后,楚军大营。
熊槐看着帐中躺着的襄成君和苦获的尸体,沉默良久,没有说话。
不久,陈轸一脸沉重的走进来道:“大王,此战结果已经整理好了。”
一看陈轸的脸色,熊槐就知道这一战的情况很不好。
当然陈轸没有进来之前,熊槐已经有所准备了。
毕竟秦军差那么一点就将楚王所在的中军杀崩,可想战况激烈到程度。
熊槐声音低沉道:“说吧。”
陈轸点了点头,打开木简到:“大王,据臣统计,此战我楚国重臣战死两位,分别是襄成君以及上大夫苦获,重臣重伤一位,为上大夫已齿。裨将战死一位重伤一位轻伤四位。偏将战死三人,重伤六位,余者几乎人人带伤。”
“此战我楚军参战二十万,伤亡超四万,战死者接近两万,重伤八千余人,其余都是轻伤。”
熊槐悲痛道:“大将军他们呢?”
陈轸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大王,亲自随大将军出征的封君一共十六位,战死七位,爵位在执圭的贵族一共一百四十三位,战死五十八位,其中主将大将军屈匄重伤,裨将战死六人,七人重伤,有偏将称号的,战死三十余人,几乎人人带伤。”
“而大将军所部接近十五万兵力,随大将军突围而出的不到三万,而且大部受伤。至于其他人···”
至于其他人,陈轸没说,但是熊槐也能想象的出来。
既然没有突围而出,那么不是死了就是出不来了。
就在此时,帐外传来一阵哭声。
熊槐眼睛一横,问道:“怎么回事?”
上官大夫立即向外走去,不久后,回来向楚王汇报道:“大王,是大将军他们那边,方才有人在唱《采薇》,引起大将军所部的将士痛哭。”
“《采薇》?”熊槐回忆这首诗的内容,出声道:“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靡室靡家,猃狁之故。不遑启居,猃狁之故。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归曰归,心亦忧止。忧心烈烈,载饥载渴。我戍未定,靡使归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