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谢瑛若有所思,淮南王一家被灭门的事距今已隔八年之久,他那时也不过六岁。
“翻案所需的证物臣已派人送往大理寺,只待陛下一个首肯。”谢奕风适时压进。
谢瑛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谢奕风也不心急,牵了卿沅直接行礼告退。
从走出佐政殿开始,两人一路无言,卿沅没有追问,谢奕风也没有解释。
直到坐上马车,卿沅突然冷冷道:“人都死了,要名来何用?”
卿沅迫使自己看起来冰冷而鄙薄,可她却抑制不了内心不住的颤抖。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不明白自己,也看不懂身旁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人。
他明知自己死到临头了不是吗?为什么他要做这些?为什么他要动摇自己的心?又为什么,明明那样仇恨冰冷的心,还会被他所动摇?
天色尚早,街上已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喧闹的各种声音纷响在各处,马车内却无声无息,静得可怕。
谢奕风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放在身旁开着的小窗外,看着马车慢慢驶出了皇城。
一个时辰后,马车缓缓在一片竹林外停了下来。四周景色清幽寂静,只偶尔几声鸟鸣。
“就算是为了沅儿你,淮南王也一定不想背着反贼的罪名。”谢奕风说完,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卿沅的神色微动。
抬手掀开车帘,谢奕风看着眼前的竹林,神色有几分凝重,“只是如今尚缺一证物,就在此处。这家主人不愿平白与人,只说能否取到但凭本事。”
顿了顿,接着道:“沅儿可愿助我?”
压下心中情绪,卿沅看了眼眼前似曾相识的竹林,脑中一瞬间闪过了什么,细眉微蹙,“东城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