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峰不屑一顾道:“切。”他将雷婷婷双肩扳转过来,眼里流露出诚恳的神色,严肃道,“婷婷,做我的情人吧。”
雷婷婷瞪着韩峰,咬着牙,从牙齿缝里吐字道:“你就不怕龙佳姐姐撕了你的嘴?”
韩峰眼睛望着头顶道:“她,我什么时候怕过?”
雷婷婷脸色一变,惊喜道:“龙佳姐姐,你也来啦。”
韩峰立马将头一缩,然后再回过头去,身后哪里有人,扭头回来,雷婷婷狡黠地笑着,道:“你看,怕了吧。”
韩峰道:“她老是敲我的头,我不是怕她,我是怕痛。”
雷婷婷“咯咯”娇笑着跑开了,韩峰喃喃道:“现在的女孩子,心眼儿真多啊。”
韩峰带着雷婷婷,走到冷镜寒他们那里,冷镜寒问道:“你们怎么出来了?有什么发现?”
韩峰道:“胖子在里面检查,我们待会儿进去,现在我要问大伯几个问题。”
郭小川道:“去吧。”他对韩峰低声道,“但是我警告你,不许打我们警员的主意,你这个家伙,做事是很不正经的。”
韩峰哈哈大笑,揽着雷婷婷向莫老头走去。郭小川看着直摇头,对冷镜寒道:“你在哪找来这么个人,你不知道,他在我表姐家,简直是孙悟空大闹天宫一般。”
冷镜寒笑道:“其实,你要说我有多了解他也谈不上,反正他有时候做事,是你绝想不到的就是了。”
韩峰看了看记录员递过来的笔录,问道:“莫大爷,他们进屋后就一直开着灯的?”
莫大爷道:“是啊,我出去时他们就进了屋,把灯就点上了,后来我八点左右回来的,灯也一直开着。”
韩峰道:“你怎么那样肯定惨叫是十一点传来的?而你看见尸体时是十一点十五分吗?”
莫大爷道:“我每天晚上看中央三台的整点新闻,十一点开始的,那时候听到的声音,声音也不是很大,我就没有留意。后来新闻完了,我准备关窗户睡觉时,正好就看见一个人,躺在那屋里,新闻就是十五分钟时间,那肯定是十一点十五分咯。”
韩峰道:“你有没有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或是别的什么声音?”
莫大爷道:“没有。”
韩峰道:“周围还有没有别的人住?你肯定就只有他们两人进去吗?”
莫大爷道:“你看,这周围的房子都是快拆迁的,哪里还有人住,所以他们进去后,还开着灯,我才会特别留意,否则晚上我也不会发现了。警察同志,我可以去睡了吗?这么晚了。”
韩峰道:“谢谢你。你可以走了。”
韩峰喃喃道:“这样说来,死者的死亡时间不足一个小时。”
雷婷婷问道:“为什么那么相信那老伯伯的话?”
韩峰道:“这个是常识,有的叫习惯性谎言,有的叫习惯性真实。这套学问一时说不清,里面综合了太多因素,要从各方面考虑才能得出结论。举个简单的例子吧,诸如你买鸡蛋,那卖鸡蛋的小贩不可能告诉你,他的鸡蛋是上个月的,他肯定都会告诉你,他的鸡蛋是今天刚刚拿出来的,这就叫习惯性谎言,他也不是故意要骗谁,那只是一种必需的技巧。今天这位大爷呢,他本来就住在这里,是不是这样的,一问周围的邻居就知道了,从他们做的笔录来看,他对周围也非常熟悉,一些具有地域性特征的特殊地名,只有当地人才会那样叫,他也都说得很详细。而且这样的情况,凶手也没有必要专门安排一人来说谎,他已经尽量做到不留证据了。在谈话中你也可以发现,老爷子的听力和视力都很好,那么姑且认为,他说的都是正确的,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雷婷婷凝眉道:“好复杂。”
韩峰微笑道:“那么先前我推论的,或许有些错误,走吧,我们去别的待拆房间看看。”
雷婷婷道:“看什么?人都没有,我害怕。”
韩峰道:“怕什么,把我抱紧点就不怕了。”
雷婷婷从韩峰手下挣脱出来,蹙鼻道:“就是怕你。”
韩峰呵呵一笑,拉着雷婷婷的手,两人提着探灯,去察看周围的房屋去了。每一间房屋都空空如也,只留下少许垃圾。雷婷婷问道:“你说你刚才推论有些不对,是哪里不对了?”
韩峰道:“我先认为,屋里摆满了普通家庭用品,现在看来,是不对的。虽然屋里曾经放过那些东西,并留下了痕迹,但是一定在今天以前,更早的时候移走了,最多只有一张桌案或者再加个纸篓而已。”
雷婷婷好奇道:“为什么?”
韩峰大笑道:“哈,你不是会说原来这么简单吗?我不告诉你,你自己想吧。”
雷婷婷不依,缠着韩峰非说不可,韩峰只笑不答,道:“好了,我们也差不多该回去了,看看刘定强他们有什么发现。”
雷婷婷心道:“原来教师傅的教授叫刘定强,那好,我一定让他告诉我你住什么地方,到时候不怕你跑掉。”
韩峰和雷婷婷回到门口,韩峰举腿欲跨,同时问道:“还没完成吗?”
刘定强惊呼道:“别动!”
韩峰只能抬着半条腿,一动不动。刘定强道:“快了,最后一道工序。”他拿着放大镜从韩峰脚下细细地察看一遍,随后道,“果然如此,好了,你可以放下来。”
韩峰痛苦道:“哎哟,哎哟,不行了,腿抽筋了,啊啊啊,嘶——”
刘定强道:“才让你抬腿几秒钟,你就抽筋了,看来你缺乏锻炼啊。”
韩峰道:“腿抽筋了,婷婷,帮我按摩一下。”
雷婷婷踢了他一脚,道:“想得美。”
韩峰挪动了几步,问道:“有什么发现?”
刘定强笑道:“有啊,刚才你说的不十分准确哦。”
韩峰道:“我知道,这房间里原本没有那么多摆设,就一桌案而已,还有个纸篓。”
刘定强面露佩服之色,道:“你倒是转变得挺快的,正是如此。”
雷婷婷惊讶道:“你们怎么知道?为什么你们都知道?”
刘定强道:“你也进屋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雷婷婷进屋一看,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处都是血迹,和刚才完全两个模样。刘定强道:“你看,这些都是血迹直接溅在墙上的,如果这些地方,原来有家具摆设的话,血迹是不可能以这样的方式溅在墙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