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苏经理认识的女孩子,长得漂亮的很多,但能像苏蕤这般吃得了苦的,她还真只见到了她一个。
有一次苏蕤的脚后跟被高跟鞋磨破了,血流了一鞋子,他硬是一声没吭,最后反而让苏经理很是过意不去,问他怎么就不中途退下来。
苏蕤却说已经站在台上了,怎么能够退下来。
苏蕤和苏经理遇到,便被苏经理叫到旁边的一家咖啡屋里去坐下说话了。
苏蕤扎着马尾,坐下后,轻轻拂了拂颊边的碎发,他神色冷淡但是安静,苏经理看到他就很喜欢,说道,“之后我给你打过好几次电话,你换卡了,是不是?”
苏蕤以为自己给刘老师做研究生之后不用再出来做这种兼职,可以一心做研究,便换了手机卡,而且以前的那一干关系都没有通知换号的事。
他不好意思地说道,“嗯,之后又换了一次,忘了给苏经理你发一个最新的号码了。”
苏经理也不以为意,问他的近况,苏蕤只是淡淡说了自己还在读书,当初他去苏经理手下做事的时候,是一个当时的研究生师姐介绍,现在苏蕤都忘了那位师姐的姓名了,苏经理当时便知道他的学校和专业,之后还在他面前说过,“s大的学生果真不一样。”
当时是带着赞叹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这种赞叹。
苏经理问她以后还做兼职吗,说她经常会差人,说着,又抱怨现在手上的女孩子总是不够专业,长得漂亮的没气质,有气质的差了一份吃苦的劲儿,有些呢,则把他们那里当跳板,一个劲儿地只想勾搭客户公司管理层去给人当二/奶三/奶……把公司的形象都搞差了,还有人正房老婆跑到他们公司来闹。
苏蕤端着水杯笑而不言,之后倒是点头说愿意再去做兼职,只是现在事情忙,恐怕只有周末的活才能接。
苏经理说有周末的活到时候就联系他,两人互相留了电话,便分开了。
苏蕤去买了被子,又买了些米面和日用品,也就回住处去了。
回到住处,他在锅里熬上了米粥,就准备打扫卫生,手机却响了起来,拿到手里一看,是谢林云的。
那天得了谢林云的名片,他便将他的号码输入了手机存着。
那张名片,内容和苏蕤以前见到的所有名片都不一样。
以前见到的名片,无所不用其极地会在上面罗列够多的职位,有些还会将业务也印在上面,这张名片,上面却只有一个名字,还有一个电话号码,其他什么也没有,上面是暗金的花纹,在奢华里带着素雅。
苏蕤真是怀疑上面的暗金压花是真金,以至于看了好一会儿,心想不知道能不能卖钱。
谢林云在忙他自己的事业,他的公司要在s城城南建一个新的商业圈和住宅区,他还拿下了一个大型港口建设,其繁忙程度,真不是苏蕤能想的,苏蕤之前说他是闲来无事逗自己玩,的确是太冤枉。
谢林云这一阵子没到过s城,所以也没时间来见苏蕤了。
不过短信或者电话,倒是每天都有。
最初苏蕤不大爱理他,有时候他早上发的短信,苏蕤晚上才会回,而电话,苏蕤大多数时候都是不会接的。
苏蕤的解释是在上课或者做实验,没看手机。
谢林云第一次遇到这种女人,也拿他没办法,反而越是被他晾着,越是相思入骨。
苏蕤对谢林云的解释是说的真话,他并不是那么矫情的人,非要扭扭捏捏欲拒还迎。
这次苏蕤看了一下手机就接了起来,说道,“你好。”
谢林云笑着说,“我想你刚才一定在做体力活,声音都不大稳。”
苏蕤道,“你可以去做侦探了,我刚从超市回来,提了很多东西,累得喘气,现在还没有喘匀。”
谢林云道,“那要是我在你身边,可以帮你提嘛。”
苏蕤道,“还是算了,这种事,不是你那种人该做的。”
谢林云笑道,“那你觉得我这种人该做什么?”
苏蕤说,“这个我就不大能想到了。我的生活经历和阅历,让我只想得到我身边的人在做的事。”
谢林云道,“如果你愿意,来看看我在做什么,不就知道了。”
苏蕤用鼻腔里轻轻地“哼”了两声,又说,“你等等……”
谢林云被他的声音撩得心痒,听他说等,就问,“怎么了?”
苏蕤去拿了耳机,插上后把手机放口袋里,用耳机道,“我戴上耳机和你说话,我要打扫卫生。”
谢林云,“和我说电话,你还要三心二意?”
苏蕤说,“我打扫卫生又不需要用脑子。”
谢林云无论听他说什么,总之觉得开心,笑着问,“和我说话,你要很费脑子?”
屋子里并不脏,苏蕤只是拿了拖把拖地,呼吸声从耳麦一头传到另外一边,让谢林云完全克制不住自己心跳加速,手里握着一支笔,像个小学生一样,在那张a4白纸上画了很多苏字。
苏蕤觉得谢林云在意的问题真是奇怪,便说,“算是吧。其实我觉得我应该是和你没有任何共同语言的,有时候都不知道要和你说什么才好。”
谢林云道,“说说你身边的人和事,不就行了。”
苏蕤却道,“不行,我不能告诉你。”
谢林云道,“为什么,难道怕我知道了什么不应该知道的。”
苏蕤道,“不是,那些是我这边的隐私,我和你又不大熟,告诉你很不恰当。”
谢林云,“我们不大熟吗,那要怎么才算熟。”
苏蕤将客厅拖完了,就站在那里愣了一下,有点迷茫地说,“不知道。”
从出生长这么大,他从没有对任何人敞开过心扉,说过过多的话,他不习惯将自己的事和自己身边人的事说给别人听。
苏蕤去洗了拖把,谢林云能听到他这边的水声,轻声说道,“那我们慢慢来,总有相熟的那一天。我很期待那一天。”
苏蕤把耳机戴在耳朵上,谢林云的每一句话都直接拂在他的耳朵上,那种温柔的又带着低沉磁性的声音,让苏蕤总觉得他似乎就在自己的身边,不由感觉怪怪的,但是这并不让他觉得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