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问道:“那岂不是也不能查嫌犯了?不知是谁下得毒?”
谢峤道:“不止皇上驾崩,公主也死了,他们一起吃了点心,是公主亲手端来文德殿的。”
居然萧娥姿也死了。
这下姜琬更弄不明白了,要说萧娥姿是为许飞燕报仇,毒害萧廷秀还勉强说得过去,但也不至于将自己毒死吧?难道是有人借萧娥姿的手毒死萧廷秀?
莫彰?
可莫彰今日并没有来宫里,东西也是从膳房出来的,而且萧娥姿吃的东西,也很谨慎,肯定要试毒,那又怎么瞒得过去呢。
谢氏手紧紧握在一起,在殿内踱步:“实在是太可怕了,耀儿一走,竟然会出现这种事情!等他回来……罢了,眼下最紧要的是我们如何渡过这一关。这个人把皇上毒死,很显然是要夺权,但我们要瞒着消息,便不能去查是谁了,哥哥,而且这事儿可能也瞒不住多久!”
“是,”谢峤道,“至多几日,耀儿恐怕赶不回来,我别的不怕,就怕……”他目光一闪,“如果皇上死了,因为没有遗诏,也没有什么顾命大臣,顺理成章来监国的,按照长幼秩序,便是三皇子了。”
谢氏一惊。
“会不会是他下的毒?”
姜琬迟疑道:“应该不会是三弟罢,他不至于如此绝情,将亲妹妹也毒死。”萧烨这个人,相处下来,不像是如此狠毒的,不然徐茵对他……她看得出来,徐茵好像对萧烨颇是喜欢。
“但现在的形势,对他最有利,倘若他还有兵马,不堪设想。”谢氏道。
“兵马我们城外也有,是陈尧统领的,”姜琬看向谢峤,“舅父,我之前已经吩咐过卫大人,让他尽可能的多准备下兵马,他应该会从别处调来一些了。”
“是吗?”谢峤很是惊喜,笑道,“你很有远见,怎么会想到的?”
“她啊,一直在怀疑莫彰。”谢氏现在仍是弄不清楚,姜琬这种深刻的怀疑到底凭得什么依据,毕竟成国公很得萧廷秀的信赖,莫彰没有必要造反罢?倒是后来尚公主了,成了萧烨妹夫,为匡扶他,还有一点可能,但他的胆子会那么大吗?
“不管是不是莫彰,但提前预防总是好的。”谢峤赞许道,“那我们还有一点把握……眼下,我们得做好两件事,一件,是确定卫大人是不是有足够的兵马了,一件是想方设法把这消息再瞒久一点。”
为了京都的安稳,为了萧耀的地位,为了他顺利登基,他们务必要成功。
“荣起,你这就去问下卫公子,并且把这事儿告诉他,至于隐瞒消息,我觉得可以问下父亲,从病情上着手!”姜琬建议。
众人说得会儿,谢峤便告辞了,他还得去部署下。
他走了,殿内几个人还觉得像在做梦。
姜琰道:“前几日还见过皇上呢,没想到……”
“世事难料啊,阿琰,你也一定要闭紧了嘴,千万别露出口风。”
“我天天待在东宫,能跟谁说去?”姜琰摇摇头,拿起长-枪,挑眉道,“我去练武了,这宫里不太平,我得变成高手,才能保护好你。”
姜琬莞尔,但想到萧廷秀的死讯,又一阵沉郁。
萧耀离开京都之前,他们父子关系很是不错,若被他知道,他的父亲去世了,不知该如何的痛心,还要放下战场,日夜兼程的赶回来,她微微叹了口气。
第二日,关于萧廷秀的病又变了一番样子,姜保真入宫前去治疗,说这父女两个是生了一种罕见的传染病,任何人都不得靠近,整个文德殿禁卫森严。
可萧烨并不怎么相信,他甚至是越来越怀疑,父亲跟妹妹出了什么事情。
就在这时候,莫彰登门拜访,同他在书房道:“我怀疑是贾道坤想要夺权,将皇上怎么了!不然怎么可能连父亲都见不到?还有公主……殿下,我昨日同父亲去拜见,哪怕父亲表明不怕传染,贾道坤还是不给父亲进去,父亲在家里日夜担心!殿下,你不打算管一管吗?”
萧烨盯着他,一字一顿道:“这事儿真同你无关?”
“能和我有什么关系?”莫彰挑眉道,“我的计划,难道你不清楚?眼下可是被贾道坤掌控了全局,你是皇上的儿子,这种时候还不站出来?只要你闯入文德殿,便能一清二楚!萧耀现在不在宫里,该主持大局的是你,你不该被贾道坤牵着鼻子走!”
声音在书房回荡,萧烨看着莫彰,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惊惧,但文德殿里藏着什么,他是有权利知道的,他是父皇的儿子!
他即刻坐车行往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