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方清宁直到欠下巨债都还记恨陈意泽请她吃饭的时机,她摇了一下肩膀,陈意泽没被甩掉,反而轻笑着肩胛骨一路亲到后颈,双手环过她的腰,“怎么又生气了?”
“我就觉得你很欺负人啊。”她哼哼唧唧地说,但仍分开腿让他把半软不硬的阴茎挤进腿间,贴着臀瓣阴户亲昵地磨蹭,陈意泽还是有些本钱的,“明知道那天我在外面跑了一天,灰头土脸的,为什么还要派车来接,你就不能等一天吗?你就不体谅一下女人的心情吗?”
“但我并没觉得你灰头土脸啊。”他又在窃笑,反复舔吻她的耳垂,没想到陈意泽在床笫间是很黏人的类型,还好方清宁也很受用。“方小姐在我心里什么时候都光芒万丈。”
“呸,这种情话不值钱的。”方清宁斥责他,其实她没很生气了,因为陈意泽好像的确看不出她当时有多狼狈,也没嫌弃她身上隐约的汗味,是她还有点讲究仪式感,记恨着他们的第一次‘约会’没能整点小情调。“不过说真的,你为什么捡那天啊?真的是偶然路过,一时兴起吗?”
他们这种炮友关系已经持续一个月了,方清宁已欠下百万巨债,她恨自己当时说的是一次两万而不是一夜两万——说起来也是她自己装,那天他们做完以后,她想陈意泽base其实在a市,他来b市机会不会太多,而且就算他来了,约她,那她不应约不就完了吗?所以她就很慷慨地分几次给他微信转了十万,一次两万到底是怎么算的一次,标准这就出来了。
他没收,钱之后几天退回了,问他他说算欠着,方清宁就开始给他发数字,每一夜过后都实时更新欠款数量,她是打算等累积到50万之后就和他说,自己没钱了,买不起了,只能憾然结束合作,没想到陈意泽一个晚上就能赚个大几万十几万的,根本没见两面五十万就满了,方清宁可还没睡够呢……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多时间来b市,有时候晚上八点多给她发消息,让她到他公寓里去,他要‘收数’,方清宁也不想给人留下欠钱不还的印象,勉为其难地去了,睡一晚债台更加高筑,第二天起来他又乘早班机回a市去了,真正的京沪快线和大巴一样坐。
算算,这样的快炮打了叁四次,他来了两个周末,他们都泡在一起,按这个频率到年底她岂不是要在陈意泽身上花一千多万出去?就算方家没败她也不应该这么花钱吧,要是被老爷子知道她送钱给陈家少爷花,给两个哥哥的律师费还要公司出钱,不知道老人家会不会气吐血……
但方清宁又始终还是自私的,家门荣光辱没也就辱没了吧,谁让她真的很迷陈意泽呢?他们第一次上床就很合拍,其实她之前的男友发展得都比较按部就班,至少是约会几次,有过边缘,对双方的身体都有点概念后再真正做爱,才见第二面,吃顿饭就去打炮总感觉会有点尴尬,尤其是她那天真的一点都不迷人,对自己还没什么自信。
如果可以,她会希望他们的第一次发生在一个她很有空的时间点,她泡过一个长长的香氛澡,浑身上下都散发光芒,头发也好好地吹过,然后化点妆打扮一下来个惊艳亮相——方清宁已经不是很追求浪漫的女人了,其实她和很多前男友的开始也远没想得这么好,但在陈意泽这不知为什么就很追求仪式感,但想想他们只是炮友关系,他也没必要配合她搞这些,她又很讲道理,所以不便发火,但这口气一直憋着就觉得委屈。
但还好,陈意泽真的一点不在意,他唯一的绅士风度就是和她分开洗澡——最后他们还是去了他的公寓,至少隐私多点,方清宁住的酒店来往人流量那么大,陈意泽还长得显眼,两个人一起出入酒店万一被谁看到,风言风语可不就传出去了?
在她真的比较脏的情况下搞鸳鸯浴是反人类的,方清宁洗得仔仔细细,但她用的客卫没有护肤品也没有吹风机,她裹着浴巾走出去,头发湿漉漉乱糟糟得,感觉更加不好,几次想打退堂鼓,结果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玩手机的陈意泽一看到她走出来就起来把她抱到床上去,方清宁连问吹风机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护肤品了,她之后倒是差点敷了个蛋白质面膜。
他在床上要都这么激烈的话,齐贞爱怎么受得了啊?
她想过陈意泽可能有些别的床伴,在上床前还想着问他近期有没有体检过来着,但被他亲得什么都忘了,好在他还记得戴套——他这个技巧真的,都是谁教的,是他学习能力特别好还是老师特别多,很多小男生根本不管女方感受如何,急吼吼地就往里怼,根本不知道女人的快感很多要靠前戏来唤起,方清宁少女时代交往的男朋友很多都有这个毛病,而且还不够持久,完全被陈先生秒杀成渣渣。
但也不是说他就是什么温柔挂的了,陈意泽在床上气势凌人,急切而又饥渴,像是想要把她吞掉似的,他将她的快感视作统御她的武器,占有她的绳索,几乎是贪婪地诱导着她的高潮,他们根本就不像是第二次见面,第一次做爱的炮友,更像是——
方清宁也不知道像什么,她空窗期很短,约炮次数不多,基本都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恋人寻欢,仅有的几次约炮对方还很绅士,一直反复询问她的感受,这里舒不舒服,会不会太用力——更像是两人一起从事的一项运动,和按摩似的,也是愉悦的,但不像是这样席卷过一切的狂暴。
他一定是第一次见面就想上她了,方清宁知道是因为她也一样第一次见面就想睡他,这种浓厚的欲求经过时间非但没有消散,反而一再被浓缩压抑,反弹起来力道惊人,他想要征服她,在他身上发泄那些被唤起的凌虐欲,她又何尝不想反过来压制他?第四次的时候都后半夜了,方清宁小睡片刻又被吻醒,撑着酸痛的腰把陈意泽压在身下,捞起领带把他双手按到头顶绑住,还好她会打童军结,翻身骑上去,告诉他,“锻炼腰力的时候到了。”
他或许是天才,但她学习能力也强,做了叁次对他的身体已很熟悉,弯下身从唇角往下啃到胯部,他有定期除毛的习惯,不像是有些男人毛茸茸的啃起来刺嘴,陈意泽体毛并不浓密,肉棒涨红着翘得很高,方清宁含了几口,抬起腰扶着他的肉棒,来回刮蹭着穴口,他们两人都呻吟起来,她半闭着眼轻喘着坐下去,“嗯,你知道什么叫做高潮控制吗?”
男人高潮前奏比女人好把握得多,阴茎会膨胀,跳动得比之前更快,每当这时候她就停住动作慢慢往外退,减弱刺激,残忍地让精意退去,方清宁那时候已经被做得意识模糊了才会这样玩他,她眼神都迷蒙了,抬着腰咬着拳头吃吃地笑,发泄心里的怨气,“你这个人真的令我讨厌,陈先生。”
他的脸藏在床头投下的阴影里,只有眼睛像是野兽一样闪着绿光,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重重地呻吟,男人的叫床声原来也可以这样好听。陈意泽顾不得和她斗嘴,当他射意退去,她又坐下来的时候,他全副心思都用来肏她,陈意泽几乎是第一次做爱就发现了她的g点,他平时应该有健身习惯,腰力太好了,第四次居然还能挺腰狠肏,说实话大多数男人第一次都不太行。
方清宁被撩起兴了,开始不管他,自己上下起伏专心找乐子,前后碾磨着,花心酸痒麻胀,高潮近在咫尺时腰突然被卡住,陈意泽不知道什么时候挣开了那个结,他妈的,她刚绑得是松了点,但他也肯定接受过相关训练。
高潮寸止,就算他之前没听说过现在也玩得很六,方清宁被他压在身下,掰开腿推到肩膀两侧一下又一下捣杵一样地干,这种姿势简单粗暴,擦过所有敏感点,顶着下降的子宫是最容易受孕的姿势,而且女方失去所有主动权,那席卷一切的高潮近在咫尺,但他突然残忍地停住后撤,她的腿想锁住腰都不行,被陈意泽压着,急得她骂他变态、狗东西。
他喘着粗气直笑,双眼发亮,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得意餍足却又还透着永远难以填满的饥渴,在这一刻他是满足的,但这满足似乎又点燃了新的贪婪,他看起来好像能和她一直做到她死。
陈意泽俯下身在她耳边低沉地问,“叫我什么?”
方清宁这时候一点都不会闹小脾气,“意泽,意泽给我,给我给我……啊……”
“不是这个,”他在她性欲快冷却以前又深插进来,完美地把她的肉体维持在沸点之前。“再叫。”
“陈先生……亲爱的……达令……主人……啊!!!!”
她没头没脑地乱喊,过脑不过心,最后一个词真的取悦到他了,他进出得又快又恨,抵着她最深处,肉棱顶着甬道深处某个点狠狠擦过。方清宁尖叫起来,高潮得几乎把脑子都流出去——事后回想起来,那可能是她这辈子最强烈的高潮。
第五次是天亮后做的,算是晨间性爱,陈意泽挣了十万块钱,心满意足地去公司了,方清宁第一次被做得爬不起来,她常年健身体力算很好,以往从没想过性可以如此激烈,如此有破坏性——就像是把她的自我都摧毁了一点,完全不是以前那种让人心情愉快的小娱乐。
叫主人就叫主人,每个人在床上都有点爱好,她一点不矫情,又不是床上叫了主人,陈意泽就真拥有她的卖身契了,下了床该咋样咋样,方清宁承认和他睡感觉很好,对他也有强烈好感,两人的关系也就这样开始了,勉强算炮友,大家多睡几个月,等到对彼此的新鲜感和激情冷却,她差不多也该回美国了,完美的节奏。
因为是炮友,所以不该有什么床下的联系,也不应该有一些女友才有的情绪,比如说委屈,炮友么,健康、安全、快乐,双方在床上合拍就行了,所以方清宁虽然还是对第一次上床觉得委屈,但始终没有明说,情绪上来了也就讲两句而已,陈意泽解释说,“本来是想了解一下案件进展,刚好知道你那天会去探监,就顺手安排了,那天是我难得也来b市的日子,并没想那么多。”
“难得来?哦,也是,贞爱平时都拍戏也不经常回来。”方清宁拿起手机看看,晚上一点多了,陈意泽明早的班机回a市,“你还要做吗?明天六点就得起,我怕你猝死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