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虚。

无论一诺跟冉冉做多少次，这都是他的唯一感受。

他一次次占有她的身体，可那温热的触感，却无法驱除他的焦躁。他感觉身体内部像有一只怪兽，不停嚎叫着，逼着他向冉冉索取更多。

第一次交合时，那甘美的快感。他再没体验过。

为什么会这样？……他一想到冉冉和路易斯在一起的样子，就会气到抓狂。

尤其在昨天，他看到冉冉坐上路易斯的车时，他内心涌起的杀意，是真真切切的。

杀死路易斯的千百种计划，在他脑海掠过。要不是害怕冉冉的反应，他已经实施了。

痛苦。

……好痛苦。

爱情不该是这么痛苦的东西的。

一诺觉得，肯定出了什么问题，但他又不知道怎么解决。

他唯一的方法，就是一次次在性爱中，确认冉冉和他的关系。

——也许，现在的他，已经失去了爱上一个人的资格。

那么，比起被抛弃，还不如——

“……。”

一诺撑起身，看了一眼睡着的冉冉。他眼神黯淡。

长久的沉默后，他亲了她的额头一口，站起了身。

……

路易斯回到家时，时间已经过了深夜。

客厅里还亮着灯。玛丽安娜正坐在那里，写着一封信。听到路易斯的声音，她抬起头来，望了他一眼。

“……你去哪里了？”

她问。路易斯没有回答，正准备上楼。她又开了口。

“今天我去书房时，发现那个放有项链的小盒子不见了，你知道去哪里了吗？”

那个盒子里，装的是路易斯母亲的遗物。母亲不在后，路易斯把它锁在柜子里，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我怎么知道！”路易斯皱眉，语气有些慌乱，“我说过，不要打探我的事情。”

世界规则改变前，他从没像现在这样，讨厌这个与自己心意相通的妹妹。

“我知道。”玛丽安娜摇摇头，“我只是好奇去哪里了。”

“……丢了。”

“丢了？”

“嗯。……”路易斯恢复了冷静，“那女人的东西，留着也没用。……我直接丢了。”

“是吗……？”

玛丽安娜展平信纸，露出一个微笑：“就希望那个捡到的人，会好好对待它了。”

路易斯感觉她的话别有深意。他深深望了玛丽安娜一眼，转身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