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鸣蛇正搬着一大团雪球往青梵那边运——呃好吧,他撞到树上了,奚鼠大概又要重新弄一团大雪球了。
阿黄坐在门口的阶梯上翘着二郎腿,嘴上叼着一根烟,正一脸同情又隐隐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九月在那里被弱水戏耍。看到岳非回来了,他晃晃一只爪子道:“哟,你回来了。”
岳非点点头,看着弱水,眼角有些抽搐。
弱水坐在凳子上,正面无表情地举着一根钓竿,钓竿的另一头吊着一只热气腾腾的道口烧鸡,九月在钓竿的那头活蹦乱跳的,努力想要跳起来抢到烧鸡,却弄的浑身都是雪花。
弱水一脸的深思,看她的样子,如果不熟悉的人还以为她是在思考什么关系国计民生的大事,可对她知根知底的岳非却知道,这家伙肯定是在考虑是不是把九月从自己宠物的身份中剔除——有这种宠物实在是太掉丢脸了。
话说要是知道丢脸的话,就不要做这种事情啊喂!小九怎么可能抢得到啊!这很明显作弊了啊,你见过哪家的道口烧鸡还会自己扑棱翅膀往天上飞的啊!!!
岳非一个箭步冲上去夺下了钓竿,然后将烧鸡摘下来递给了委委屈屈的九月。
拍拍她的头,将雪花从她身上抖落,岳非心中直叹气,真为九月的智商捉鸡啊!
“哼!既然你夺去了我的乐趣,那你就在这里跳脱衣舞给我看看吧。”
弱水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子,一副我大人有大量,按照我说的话去做我就会原谅你的样子。
“不要一开口就是这么可怕的事情啊!话说你就这么想看我裸体吗!?”
“看到你的裸体只会让我纯净如雪的心灵蒙上阴影。”
“既然知道就不要说出这种话啊!”
“只是觉得没有什么事情做很无聊然后突然想到‘咦,话说让大笨蛋仆人在雪地里跳脱衣舞也是一件挺带感的事情嘛’所以就说出来了。”
“这两者之间完全没有任何联系啊!”
“既然这样的话……”
弱水低头思索,然后一拍手,弯腰团了一团雪球,掷向岳非:“那我们来打雪仗吧,我和青梵一组,你和九月一组,刚好你们两个笨蛋配一对。”
雪球以远超每秒16.7千米的速度呼啸着擦过岳非的耳朵,狠狠地撞在了防护阵上,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不要在听取别人意见之前就擅自做出决定啊!你和我有仇吗!?会死的!和你玩打雪仗一定会死人的!”
岳非脸色惨白,刚才那一发雪球如果不是撞在了防护阵上,绝对会直接射入太空!
“吵死了!这样不行那也不行,本仙子现在很无聊,你这个大笨蛋仆人应该将让主人开心作为最重要的人生信条啊!不如你用鼻子吃面条让我看看?”
“不要擅自更改别人的人生信条啊!话说你是胖虎吗!?多啦九月,快拿出你的法宝来帮我啊!”
“咦?”九月有些迷茫地看着岳非,愣了一会儿后,突然拿出来一个金色的铃铛,大尾巴一甩一甩地,就像是在讨好主人似的,“主人,九月的法宝……”
我了个去!
岳非喷出一口老血,让他震惊的不是九月居然真的拿出了法宝,而是她的法宝居然是一枚金色的铃铛……
给我搞清楚自己的种族啊!你是九尾狐不是猫妖啊!话说地上的雪都快被你的尾巴扫光了!就算名字里有个九字也不要真把自己当成9啊!
岳非已经懒得再吐槽了,总觉得认真的话他就输了,这才一会儿就感觉满满的节操瓶子已经碎了一地。
或许是因为有幻阵的缘故,所以这些憋久了的家伙们都放开了耍,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的吓人。
不说别的,光是这些人身上的清凉着装就够惊爆人眼球了,这院子里除了岳非之外清一色都是一身夏装。
有气无力地岳非推开门进了客厅。
“呀,非非你回来了,晚饭还没做好,要等一会儿,对了在门口把雪抖干净再进屋子哦。”
岳凝从厨房中探出头来说了一句就又收回去了。
“呼,舒服。”
岳非脱掉外套,把自己整个身子埋进了软软的沙发中,旁边的壁炉中火苗劈啪作响,客厅中飘荡着一股淡淡的松脂香,如果不是宁海澜送给他们的松木,岳非还真烧不起这玩意儿。
一两千块一立方,太奢侈了。
“如果这时候再有个妹子来给我揉着肩,就更舒服了,这才叫生活啊……哦,想什么来什么,轻点儿……”
岳非呻吟一声,提醒身后的人轻点儿。突然他了一下,扭头一看,果然是青梵。
“你怎么进来了?”
青梵帮岳非按摩了一会儿肩膀后,就坐到了岳非旁边。
青梵十分困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弱水大人要拉着我打雪仗……”
“如果你想晚上睡大街的话,就陪她疯吧。”
岳非当场就出冷汗了,如果这俩人真玩起来了,这座房子肯定保不住了,天啊,这债还没还清呢,要是再出什么幺蛾子,那岳非就真不活了。
过了没一会儿,在院子里玩耍的家伙们就都回来了,你推我我推你的往客厅里挤。一个个浑身到处都是雪,就像是在雪地里打滚了似的。
“都在门口弄干净了再进来哦。”
岳凝端着菜刚好从厨房出来,看到他们进来了,顿时笑眯眯地说了一句。
然后岳非就看到那大大小小挤得不亦乐乎的一群人老实了下来,一个一个在门口把身子弄干净之后,才换上拖鞋进了客厅。就连最无法无天的弱水,也板着个脸慢慢把自己弄干净了才进来。
这个世界上果然是有着一物降一物这样的真理存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