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鹄在前头动了动身子,看似要朝这儿走过来。
只看见慕容绝璟走了两步,这会儿蓦地停住了脚步,忽然回头。
看着琴万远:“地图,湘溪,圣医,若本王要找那个人,还有什么其它线索。”
语气低沉,最后再给一次机会。
琴万远打了个颤,依旧坐在原地:“璟王,老臣知道的真的就这些,没有了……”都九年了,事不关己,其实他也早忘了。
这一刻看着慕容绝璟,心情都复杂得很。
也不知是觉得愧疚,还是心慌……这一刻看着慕容绝璟离去冷然的背影,只忽地觉得有几分沉痛之意。
是不是到了最后,绝境之中,才会有所觉悟?
“璟王。”忽地喊下了慕容绝璟。
慕容绝璟这一刻只有冷意,仿佛身影独绝的朝外走,什么都与他没了关系一般……
听到了琴万远的声音,缓慢回头:“怎么?琴将军还有事?”冷然的声音。
琴万远这会儿眼中神情有些怪异,只嗫嚅了一下唇:“老臣忽然记起来,湘溪地方偏远,王爷若是要去,可以走水路去,众人皆只知南下的山路,却是不知往西南定江也可以通往湘溪,若老臣没记错,从水路走可以少大约半个月的山路颠簸,也亦是能快个七八天到达。”
慕容绝璟拧眉,看着他。
琴万远满是血污的脸上已经看不出表情:“从水路到岸后,便是湘溪的密林,直接从密林上岸,把地图倒着看,便是要去的地方。”这是只有他知道的事情,也是玄机,可以抄近道。
“还有呢?”
“若是圣医如今这九年之后又出现了,仍旧在湘溪之中……愿璟王早日解蛊。”
慕容绝璟此刻放在衣袖中的手只一收,紧紧握了起来。
“哼嗯。”实在是没有好的语气去面对他。
琴万远此刻听着这一声,只自知理亏,方才自己还拿这些秘密去要挟慕容绝璟,与他谈条件……此时只阖上了眼眸。
像是伤口隐隐发痛,又是心里受了触动:“璟王……对不起。”
迟了九年的道歉,像是终于有了良知。
动事得可。当年的夺位之争,只有璟王是最置身事外的,亦也不去如何争夺,按理说要痛下杀手的,不是他……
慕容绝璟这一刻握在袖中的拳头只更是紧了,心里头只像是蓦地掀起风起云涌,有些东西,若不道歉还好,一道歉,便更是让人觉得悲凉:“你配吗?”
不过是简简单单三个字回绝……
这一刻,真是连头都不回的走了……
剩下琴万远在身后,咀嚼着这三个字,不配……他确实是连表达歉意都不配。
时光不能重来……
更是不知道慕容绝璟此刻是什么样的处境。
这一刻慕容绝璟已经往前走去,甚至越过了司鹄,司鹄只在原地愣愣的站着,还没有从方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
这会儿只望着身前的慕容绝璟,离开的身影,依旧颀长而挺拔,却是透着说不出的冷寒,再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坐跪在地上的琴万远,幽眸都深深敛起……
“璟王……瑶儿……”喃喃的念着这两个名字。
这一瞬直看着司鹄,忽地扬起了模糊的脸,动了动污秽的身子:“司侍卫,不知我家瑶儿怎么样了……”
司侍卫此刻只看了他一眼,不想回答,径直朝前走去。
离开的声音沉沉响起,一步又一步……
“司侍卫!”在身后撕心裂肺的喊,苍老的声音……有着难以泯灭的疲意。
他就只是想……知道自己孩子的消息,是死还是活……
终于明白了一种生死未卜的痛苦。
司鹄恍若没有听见似的,彻彻底底的没有回答,直接上前去,追上了慕容绝璟的步伐。
“王爷,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回府?”
“回府。”
已经无需再去哪里了,哪里……都不需要了。
蓦地再上了马车,这一刻已是丑时,夜半三更。
天已经黑得沉寂,家家户户都已在睡梦中,就连这身后的牢狱,都死寂得犹如死墓一般。
只有这马车声,在这夜色中沉沉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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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小虐了琴万远一下,今天还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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