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仿佛哭得心里头都跟着缓不过起来,泪眼朦胧这会儿。
头也不抬,就这样靠在他胸怀上:“绝璟,你忘了?巫祖一门,是有祖训的,怕是找到西蜀国的国师,也不好说服他,来帮忙医这蛊毒。”
“他若不医,就杀了他。”
夏诗昭打了个哆嗦,仿佛听出了他话里头的认真。
在这世上,就算是慕容绝珛拦着他活下去,想让他死,他都毅然决然的增派了人马,若真有那一日,那也要一决死战。
如今他不想死,便是不能容许任何人阻拦他活下的步伐。
第一次听到他这般说话,简短的八个字,夏诗昭颤了一下,这会儿……
蓦地倒是反常的轻笑起来:“他是西蜀国国师,绝璟你又逗我笑。”
难得的破涕为笑,重展笑颜,连她都搞不清楚自己这会儿为什么笑,可是就是觉得被他方才那句话稍稍安抚了下来,心中的抽痛都缓了一些。
这会儿他都这般说了,不想死,就不会死。
蓦地忽然就觉得“死”字离两个人好远,仿佛眷恋袭上了心头,这一刻就这般抱住他,用力的把脑袋埋在了他的胸口,手则紧紧的圈住了他的腰。
慕容绝璟沉缓的呼吸,沉抽了几口气,感受着这一刻她的力道。
这一会什么都不再说了,微微扬起了脸,望着上前方,就这样干脆将她脑袋也一拥,干脆让她好好埋头在他的胸膛里,歇一歇。
“绝璟。”
“嗯。”轻应。
“还有七个月,一定能找到办法的。”
颀长的身影这会儿僵了僵,缓了好一会儿,才将她再一拢,沉沉揽在怀中:“嗯。”
如她所说,还有七个月,对于解蛊来说还有七个月……可是若找不到解蛊方法,那便是只有最后七个月可以待在她身边,与她同活一块了。。
每一分每一秒,此时顿然都变得漫长起来。
若会也服。幽深的眸眼暗暗一勾,勾出了不知名的神采来:“说不定用不着七个月,明日上山见了巫祖的后传人,有新的发现也不一定。”
他的语气低沉,莫名的掺杂了几分魅然,有几分摄人心魄的味道。
夏诗昭静静的听着,这会儿一下子便怔了下来。
心里还是有说不出的感觉,却是被他这沉沉的一声给说得多了几分相信,喃喃:“嗯……”
确实是,说不定有新的发现也有可能,不需此刻如此难过。
这心情就像是一盏灯,忽明忽暗,时而阴沉,时而又放晴起来。
再恍然想起了她方才说的那句话,若是西蜀国国师不医,那就杀了他,不知为何……蓦地想想又想笑了出来,仿佛从他那一句话中听出他必然解蛊的决心,这会儿也安下心来。
就这般紧紧的拥着他,在如猫般在他怀中蹭了蹭。
宛若秋水的身影,这一瞬多了几分温柔静好的味道,慕容绝璟拥着她颀长的身影也站得笔直,多了几分摄人心魄的魅力。
此刻一双幽凝的暗眸多了些光亮,眸眼也仿佛濯玉般璀璨。
从医馆中走出来了后,这从医馆回到客栈的一路上都已经被清空了,每隔几步便有一兵卫守着,寻常的湘溪村民不见半个。
既然湘溪署令贴心安排至此,他动了动唇畔,也没有不受的理由。
此刻只牵着夏诗昭,直接再顺着这一条被清空的路,一步一步的踏回了客栈。
一路上两个人牵着手,夏诗昭也一步步的跟着他。
这会儿走到了房间里头来,门一关上,夏诗昭不知怎么了,又只忽地紧紧返过身来抱住了他。
慕容绝璟这一刻一惊,又只忽地微僵了身子,不露声色:“怎么了?”
“没怎么……”有些心神俱疲的感觉,只想再好好抱着他,就像在医馆里那暖暖的一抱一般。
慕容绝璟轻抬的手,顺势想要落到她的肩上,将她一拥,不过此刻只停在了半空中,幽暗的眸子微微一凝,似是顿了几秒,才缓缓的落到她的腰上。
猛地勾唇一笑,将她一提,直接提了上来。
夏诗昭原本是直面对着他的胸膛,看着的是他的脖子部分,精细编织的领口暗纹,这会儿被他一提,直接整个人踮起脚尖,视线所及之处变成了他唇与眼睑的位置,高耸的鼻梁。